来就是如此。
什么单纯因为爱情,什么会在知晓对方过去的情况后结婚,张口就来难为她了。
程仰辀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不答反问:“选我做合作伙伴,不觉得自己亏了?”
比方说他的家庭远比想象的复杂百倍,他这个人本身情况也比表面上看起来糟糕千倍。
“亏什么?举个例子。”周数下意识问。
程仰辀又看她一眼,微微勾唇,说:“比方说,你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连‘小蘅’这个名字都是从我姐口中得知。又比如我和我爸的关系。这些你不介意么?”
有什么好介意的?他们又不会做一辈子夫妻。
但周数并没有如此说,而是道:“你对我也不是完全了解呀,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她靠坐回去,把车窗开了条缝隙,绕回刚才的问题:“我的问题你没回答。”
程仰辀道:“第一次见他吃哑炮,数数很厉害。”
听了想听的话,周数舒畅地挑眉,开始指点程仰辀:“你在他面前太乖了,不能这样,有不爽直接骂,再不行就发疯,保准儿他不再没事找事。”
乖?
她怎么会用这个字来形容他?不过老婆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
于是下一秒,周数看见他顺从点头,“好,听你的。”
她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上,心里默念:
以后数姐罩你。
*
不知是不是那晚周数拔刀相助的缘故,接连一段时间程仰辀都按时按点回家,差也不出,酬也不应,一天闲得像是他不管公司了。
正当周数奇怪于此时,周五晚便接到电话,通知她去接人。
程仰辀喝得烂醉,周数从司机小张手机接过他时差点没扶稳。
到星禾湾后,周数扶着程仰辀进门,甫一关上门,程仰辀压着她半边身体倒在地上。
沉闷地摔在地毯上,周数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她推了推,没动,“程仰辀你不是吧,进门倒头就睡?”
无人应。
周数于黑夜中长叹,手臂用力,正欲把人推开,程仰辀抓住她的手,“……数数。”
她停下不动,“说。”
“我没醉。”
“哦。”
鬼才信。
周数挣了挣,没挣脱,手劲挺大,她抬起没被压制的脚蹬了蹬他小腿,“捏疼我了。”
手上束缚骤然松开,转而绕至她腰下,缓缓收紧,脸边呼吸灼灼,周数皱眉,去看程仰辀,后者眼神清明地望着她。
月光自窗泻入,席地躺着的人身影交叠,此刻凭清辉对望,欲言又止,欲进又退。
周数吞咽口水,又踢了踢他小腿,“合同上没有这项,没醉就起来。”
程仰辀不为所动,声音可怜,蹭她肩颈,“你那晚不是这么说的。”
周数想问哪晚,他继续道:“你说‘我们’,还叫我老公。”
她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回祖宅那天晚上。
“这不情势所迫么。”周数说。
程仰辀手上又收了分力,巴巴道:“我知道。”
知道还提?
周数被他勒得吸口粗气,怕再不说点什么他能把她勒死,情急之下她胡乱猜道:“还想再听?”
腰上力松了松,身上人没说话,暗示很明显了。
她试探性地叫了声:“老公?”
又松一分。
周数心下惊喜,连哄带骗地叫:“老公,很晚了,地上凉,我们回屋睡觉好不好?”
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他,手上又紧了紧,周数倒吸一口气,耐心询问:“怎么了?”
程仰辀头抵她额头,委屈:“回屋睡觉不是回我房间。”
周数只觉头顶一排省略号,她顺杆爬哄着人松手,“谁说不是回你房间,就是去你房间,起来起来,我们一起回你房间睡觉,躺一张床睡觉。”
这次腰上禁锢没有松也没再收紧,周数以为他睡着了,抬手拍拍他的脸,“别睡,先松开,再不松没老婆了。”
程仰辀这才卸力,翻身仰躺在地上,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周数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
她动了动被他压得发麻的半边身体,借着月光摸去开灯,客厅骤亮,许久不见光,程仰辀不适应灯光,皱眉闭上了眼睛。
之后便再也没有动作。
似是等着她过去扶他。
周数叉腰看了会,然后……
转身就走。
脱离桎梏不还是她想反悔就反悔?
什么老公,什么睡一张床,不过权宜之计,程仰辀简直天真,喝醉后更无邪。
不知过了多久,周数听见房门轻轻打开,身旁陷下去一块,独属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