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刚穿来，程墨寒真的很想就地自裁。没什么比知道自己过往的人更可怕的了，更何况他逃了它三百年。往日的时光如潮水涌来，掐住他的脖颈让他窒息。他手扶住悬崖的山壁，一阵干呕。
他身后几步外，一个少年望着他。“不就捅了一刀嘛，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少年想了想程墨寒刚才利落的身手，心想，真漂亮，杀了他好了。
程墨寒醒来的时候，雪不夏正在烤火。他掉下去后落到了一个悬崖上。修士这点就是好，浇水放火，十分方便。这是深秋季节，不多加注意，冻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雪不夏感觉到他醒了，问他“你现在叫什么？”程墨寒呛他，“你不先说说自己？”他醒时那个戴着狐狸面具，一身黑色刺客服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而生，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那人冷切了一声没用，扔给了他伤药和绷带。
“系统。”他眼神幽幽地盯着它。“你解释一下。”
“哈哈。”系统干笑一声，开始转移话题“宿主的开场帅呆了！”内心吐槽为什么城主要设定自己那么小，带个宿主都会被他们的大只压迫到。决定了，下次要城主把自己设定成霸王龙。
程墨寒冷冷地看着那只黑猫抖了抖耳朵，抖完耳朵又舔爪子，眼睛甚至眯了眯，假装他这个宿主不存在。
他这个系统一向不靠谱，时常让他一惊一喜，觉得自己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在每次被坑的时候保持淡定。
猫猫贱兮兮地搓了搓爪子，说“这次接的是个恋爱番，呸呸呸，原耽文。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攻略雪不夏。就是你眼前这个人。”
程墨寒冷嗤道：“他脑子是不是有病？谁家好人盯着别人那么看！”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程墨寒无视了系统呛他，单刀直入：“他性格如何？”
系统默默地抱着薯片啃了一口，小声说：“他是个病娇。”
“通关方法？”
“杀了他就行。”
“这样也行？”
“没问题，反正比起人类相爱，人类更有可能互相折磨。如果无法忍受彼此，又谈何相爱呢。”
程墨寒冷冷地看了它一眼，道“那功法呢？任务呢？经验呢？帮手呢？什么都不给，你是让我杀他还是去送死？”
程墨寒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片墨色从他的手掌涌出，化成一把利刃一刀砍向对面的面门。
那人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这一刀。接着便被身后的刀一刀捅穿了脏腑。“什么时候……”他仰面倒下，看见那人冷着眉眼道，“还你的见面礼。”
故人虽是故人，但不知是哪个故人，大家的仇人都很多，真的不敢认。
故人最讨厌的一点，就是没法变回陌生人。
不，可以的。变成死人就好了。我的过往如此不堪，知晓我过往的人，只能是死人。他心里默念道，你就和我溃烂的伤口，一起腐烂吧。
他割下那人的头颅，提着那人的尸身，一起扔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