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充斥着孩子的哭喊声,不断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食死徒和我们擦身而过,世界杯场地一时成了百鬼夜行。
我回头气喘吁吁地问乔治:“去哪?”
“回帐篷,”他果断地说,挥杖挡掉一个魔咒,“弗雷德和金妮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
“那就绕北。”我做了判断,接着一道白光从我身后射出,击中了北面路上的一个黑袍子。
韦斯莱家的帐篷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物品依旧井井有条,我去拿回了我的魔杖,把□□揣回了兜里。
“他们躲进树林里了,说混乱停止就回来。”乔治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条说,我凑过去看了看,天哪,哪怕一只鸡叼着笔写字笔迹都会比那好看——右下角张牙舞爪画了一团东西,我看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弗雷德的名字。
“他写得很着急?”我问。
“没啊,大概是怕我们担心,他这不一笔一画写的吗?”乔治一脸理所当然和平静地评价那些字迹——一笔一画。
我还没来及吐槽,四五个食死徒忽然朝这边跑过来了,乔治眼疾手快地将我推进了墙角双层床和柜子的缝隙里,背冲我站在了前面,我扒着他的肩膀踮脚想往外看——他的胳膊往后推着:“蹲下。”
我没吭声,弯腰透过他的腰和柜子间的缝隙继续观察,有两个食死徒停在了我们帐篷的门口,没有表情的面具缓缓转向了这边——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我拼命地想把乔治推到一边,拼命想从他身后挣出去……
可他的手攥紧了双层床的柱子,一动没动:“躲好。”
食死徒抬起了魔杖——
不要再来一次了,神啊,不要再来一次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帐篷外传来一阵爆裂声,准备攻击的食死徒们忽然受惊似的抬起了头,然后叫嚷着什么“标记”作鸟兽散去。
乔治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才从我身前挪开:“你劲儿也太大了……”
我发疯似的狠狠推了他一把,用我自己都没听过的声音咆哮:“谁让你挡我前面的?谁让你挡我前面的!”
他诧异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以为你在干嘛?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救……”我浑身抖得厉害,吼到最后连话都说不连贯,末尾的字就像一只被踩灭烟头似的按在了嗓子里,“你犯什么蠢……啊?你是不是觉得,觉得自己很……”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哆嗦着的我揽进了怀里拍了拍:“我没事。”
我的脑袋抵在他胸口上,忽然如蒙大赦般地哭起来。
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嘲笑我莫名其妙,就那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背,重复告诉我说他没事。
门口又传来了响动,不过这次是比尔和查理:“他们在这儿!快都进来吧。”
比尔和查理身后跟着珀西,弗雷德抓着金妮的胳膊,韦斯莱先生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魂未定。
“不是吧小蛇,你又在哭?”弗雷德一见我就笑了起来,韦斯莱先生清了清嗓子,弗雷德奇怪地看着他爸爸,然后慌忙岔开了话题,“谁想喝点茶?”
“怎么样,爸爸?”比尔问,“你们抓着那个发射标记的人没有?”
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发射标记的魔杖握在克劳奇先生家的家养小精灵手里,可是,一个家养小精灵不可能发射那样的标记呀……”
“什么标记,就那个绿色骷髅?它怎么了?”罗恩问。
“黑魔标记,你们这代孩子已经不知道了,神秘人猖獗那会儿,它带来的恐惧已经深入人心了,如果你回家,发现自家屋顶上悬着那样一个标记……你就能想到,家里会是什么样的景象……”韦斯莱先生犹豫地说着,时不时小心地看看我——我这会儿正和双胞胎坐在地毯上,已经冷静下来了,但乔治的胳膊依然紧紧揽着我。
“不是一伙人,”我说,“杀死我祖父母的食死徒没有发射黑魔标记,他们全是左手执杖,看不出谁是领头人,而且目标很明确,一件多余的事都没做。但是刚才的食死徒队伍很散,最中间的那个高调到一眼就能被看出是领头羊……黑魔标记一出现,他们就都跑了。”
“可是——我在书上读到,黑魔标记除了食死徒,没有别人会发呀,既然都是食死徒,不就都是神秘人的信徒吗,他们干嘛要跑呢?”赫敏听得非常认真,甚至还提了个问题。
“……起内讧了,是吗?”一定是这样,两拨食死徒,一方疯狂效忠伏地魔,无所不用其极,而另一方只想着折磨麻瓜寻欢作乐……奥古斯都或许属于前者,不管怎么说,这种矛盾对我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没错,”比尔点点头,“今夜我们看到的一定是那些编造谎言,拼命和神秘人撇清关系,以保自己不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神秘人不会对他们满意的,他们比我们这些人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