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听到这个单词就会像我那只猫似的竖起耳朵。
斯内普不止一次和我谈起O.W.L的重要性,并且完全不必要地在给我布置禁闭内容后,提醒我明天有几门测验。
“噢,你还在跟韦斯莱鬼混吗?他们通过了几门考试来着——三门?我差点忘了。真为你的未来担心啊,卢克伍德。”
让我担心的从来不是测验,也不是最终考试。
大部分同学都选好了自己着重要学习的课程,以便为未来做打算。只要走进休息室、图书馆、随便一间教室,你就能看到复习地如火如荼的五年级斯莱特林,至于拉文克劳更不必说,我不知道安舍这一年为什么没有来学校,我给她家寄了无数封信,但是至今没有回音。
夏天,连绵不断的雨,积水常常被遗忘在花丛里,青蛙内脏无辜地卡在魔药课的水池口,无人采摘的果实掉在树下,只要一出太阳我就能闻到腐烂的气息。
我不愿意再踏入乐队排练室一步,也不想再打魁地奇,和德拉科还有西奥多的谈话永远避重就轻,见到哈利就会和他吵架。
同学们认为塞德里克的死亡很光荣,他们谈论他时带着向往的语气也让我恶心,就好像他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是为了成为没有瑕疵的一座纪念碑。完美的人,完美的死亡。
和我同院的一个男生看见我和秋 张在列车上坐在一起,就来问我秋现在有没有新男友:“我注意到她最近和哈利走得很近,但是只要他俩还没有在一起就行,我是比塞德里克差一点儿,但怎么也比得过哈利吧?”
我笑了笑。
乔治一直试图哄我开心,他一有时间就来跟我待在一起,给我看他和弗雷德研制出来的小玩意儿,劝我回到乐队里——回到乐队里,霍格沃茨最好的小提琴手死了,我却还得回到乐队里?
唯一的好消息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发明很受同学们欢迎,愿意当他们的小白鼠的人有很多,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付给应召者加隆。
“这是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弗雷德总这样说,“只是所有风险由他们自己承担罢了。”乔治耸耸肩。
新生们被他们两个哄得晕头转向,晕倒、呕吐、流鼻血是家常便饭,不过这儿是霍格沃茨嘛。
在我看书的时候,他们两个偶尔也会小声地谈论笑话店的选址,我总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得波澜不惊,可实际上,我很讨厌听到他们讨论这个。
一开始我以为,我讨厌这个话题是因为它意味着乔治和弗雷德总有一天得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后来我发现,我是在嫉妒,我嫉妒得要命,即使那个人是乔治。
O.W.L也好,想追秋的那个男生也好,笑话商店也好……所有这一切,都让我看到了我自己从来不具有的感情——对未来抱有期待。
我这个人毫无梦想可言,每天早早惊醒后只会面对天花板发呆,要么就是像个机器人似的过滤信息,我的规划里除了复仇空无一物,可是我不能忘掉它,我也不能假装原谅。
乔治和弗雷德比划着说得眉飞色舞,我尝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擦一下嘴唇,出血了。
也是因为这样,我很乐意去斯内普那儿关禁闭,他不知道我一边熬魔药一边想:至少斯内普也过得很没劲。
“之后,我会帮助你练习上学期你用过的黑魔法。”在我熬的魔药终于得到第一个“E”之后,斯内普如此宣布。
真的不是因为乌姆里奇嘲讽他又没当成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就来拿我过瘾吗?
我用那些灰尘和纸屑划伤罐子里的小鼠的时候,斯内普高高地扬起了眉毛,然后我就眼前一黑结结实实地磕上了桌角,鼻血顺理成章地洒下来。
我成功使用的黑魔法越多,血就会滴得越快,心脏剧烈的跳动,视线模糊不清,头和整个左手一块儿叫嚣疼痛。
“看来你是不见血不会施咒,”斯内普摇摇头,“我要你从明天起去参加魁地奇的训练,你身体太弱了。”
“我不能参加魁地奇的训练!”我涂着滴在手腕上的血玩儿,“我刚和守门员结了仇,而且我就是个替补,蒙塔不一定会叫我参加的。”
“听起来像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不然就别学了,继续每天熬你脑子里和坩埚里的那些浆糊。”
“我知道了……”然后我嘴欠的多问了一句,“那我以后就不用在禁闭期间补魔药知识了吧?”
“不用,”斯内普说,“只要有一个年级在上魔药课,你就去跟着上。”
“可是,邓布利多不会同意的,我的休息时间刚好够我完成O.W.L的作业……”
“现在是我在教你,该感到麻烦的应该是我才对。要么你就从这扇门滚出去。”
“对不起,”我马上乖顺地说,“给您添麻烦了。”
餐桌上,德拉科正和克拉布开心地聊哈利被乌姆里奇关禁闭的事,那个想追秋的男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