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望着后方那个茅草屋,不知道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的场景,与自己私交甚好的密友临终时千般叮嘱自己一定要给卫蕴找个可靠的人家。她可没有听说过卫蕴有一门婚事在身呢,这算是哪门子事咯。
杨木匠一家倒也算得上殷实,他那儿子虽敌不上方才那位小郎君的样貌,不过在方圆十里也算得上出色,人也靠谱呢。先前上门时她也瞧得出那杨氏对卫蕴颇为看不上,耐不住儿子欢喜,忍痛也认了下来。李婆婆想到小木匠欢喜的样子,不免替他有些可惜。
“婶子,怎么不进来呢?”杨氏刚巧出门倒水,碰见了在门口杵着的人。
“娘,谁呀?”里头传出小木匠的声音。
“还能有谁,是你李婆婆呢。”
杨氏刚一说完,立马从院里跑出来一个男子,他脸上带着笑容,面上有些局促。
“瞧你这孩子,急什么?婶子你先进来吧。外头热得慌,进屋里喝些水。”杨氏挽着李婆婆走进了院子。
“凡儿,去给你李婆婆端壶温水过来。”杨氏见儿子进了里屋连忙问道:“婶子,我那儿的事怎么样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看日子了。”
“凡儿她娘,这事就算了吧,咱十里八乡还有好多闺女待嫁的。”李婆婆面上有些为难,她俩说话的声音不大,所幸里头的人没有听见。
“怎么了婶子?卫家那女郎不愿意?”杨氏一听有些愤愤不平,自己这儿子可不比那卫女郎差,而且她孤身一人,名声又不好听。能进自己家的门都是不错了,竟还不乐意了?
“这也怨婶子没问清楚,那卫女郎原先就有一门婚事了,如今那户人家找上了门,你说这事闹的,你等会和凡儿说清楚,我那屋头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放心往日还有合适的人家,婶子定会帮凡儿留意的。”李婆婆匆匆说完就走了。
杨凡提着茶水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李婆婆的身影。他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凡儿,那卫女郎你就决了心吧。”杨氏看着自己儿子慢慢沉下去的脸色,不由得心里头叹了口气,不过除此之外心里头却有些欢喜,说实在她也瞧不上那丫头。
李婆婆是个好事的主,她将卫蕴有个夫婿的事宣扬得热热闹闹的,村里头十户就有九户知晓,大家心里头都想瞧一瞧那个长得天仙般的人物。
“卫女郎在家吗?”卫蕴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去将人给请走,你说来得是七大姑八大姨来凑热闹就算了,你们这几个大爷是怎么回事?
“眼疾未好,恕不能招待。”卫蕴啪得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这卫女郎的脾气是差了一点,不知道那位小郎君能不能受得住?”
另外一位大爷接话道:“我看是挺难的。”
卫蕴不想理会他们几个在门口闲聊,刚想进去,门口就又喧闹了起来。
“请问小郎君可是是卫女郎的未来夫婿?”“确实如传闻一般。”“小郎君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卫蕴听着宋廷在外头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有些烦躁。
“喂,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可上锁了。”卫蕴朝外喊了一声,一时间屋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各位老伯,小辈就先进去了,有机会再聊。”宋廷回了一个礼,而后推开了门,众人从门缝里瞧见了里屋的门被甩得摇摇晃晃,不由得同情起宋廷来。
“宋公子伤势可好些了?”卫蕴自顾倒了一杯茶水喝起来,毫不理会随即坐在对面的男子。
“劳烦卫姑娘上心了,已经好些了。”
“那宋公子可以将我那株药材还给我了吗?我这里庙小,让您屈尊住了几天,实在对不住。您打算何时启程?”
“实在对不住了,这药材在这。”宋廷将那株草药递了过去,后者一把就塞进了怀里,这般举动倒惹得宋廷勾起了嘴角。
“宋某再想讨扰一阵,不知道这袋银两姑娘愿不愿意?”宋廷将一个钱袋丢在了桌子上。
卫蕴听着那哐当的响声,估计里头的分量不轻呢。她将钱袋推了回去。
“古人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宋公子这钱,小女子可不敢收。”她只想让宋廷赶紧滚蛋,她虽看不见,心里却是明镜一般,这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她最讨厌麻烦了,也不想安生的日子被毁了。
“是宋某冒昧了。听闻卫小姐近来对婚姻一事颇为烦恼,不知道宋某能不能帮上忙呢?”宋廷看着眼前人手里头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他笑着说:“不知道卫小姐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唇亡齿寒呢?”
卫蕴听着他嘴里颇有威胁的话语,不禁有些生厌。若是同他武力值相当,定要按下这厮的脸皮在地上摩擦。卫蕴放杯子的时候一个用力,手里头的杯子便裂开了。
“想必宋公子是个豁达之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虽不知道你来此处做什么,不过我也不想问,这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这人最不喜欢麻烦。你若是喜欢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