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吏不知所以,对于这位穿着打扮,贵气的异乎寻常的年轻公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给,”
刘辩像是个完全自来熟,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道“据说是城里最好的点心了,我吃着一般,你们尝尝。”
三个小吏愣了下,虽然有些不懂这位新主事的套路,可到底是他们现在的‘主人’了,犹豫着接过来,道“多谢主事。”
刘辩嗯了一声,道“哪里是我的值房?将所有人都叫到我值房里来。”
其中一个小吏连忙道“刘主事这边请,主簿出去了,府君还没有到,你且安坐,小人这就去通知。”
刘辩好整以暇的随着小吏往前走,道“好,你叫什么?”
“小人陶二更。”陶二更道。
刘辩点点头,来到值房门口,推开门,道“好,伱以后就是我值房的值事了,将近半年的事情,账簿,公文,县志之类的,送到我值房来。”
入眼一看,刘辩愣住了,道“这么小吗?”
这个值房不能说用小来形容,只有一张桌子,桌前还能站一个人,就这么大,挤的让刘辩心里十分膈应,开门还一股霉味扑面。
刘辩顿时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在身前挥了挥,皱眉道“有没有大一点的,干净一点的房间。”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刘辩早就习惯了宽敞明亮的环境,这种形同茅坑的房间,他真的忍受不了。
陶二更一怔,旋即看着刘辩精致的衣服,顿时反应过来,道“刘主事,那个,值房就这一间,不过,小人可以给你打扫一下,去去味道。”
刘辩心里十分不舒服,但想着只有一个月,便道“干净打扫吧,再给我煮一壶好茶,茶叶我自己去买。”
刘辩说着,转身离去。
三个小吏就看着刘辩这么离去了,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肯定是洛阳城来的大族子弟!”
“你看看他的穿着,我都没见过这种衣料,在平原估计找不出第二件。”
“来头绝对不一般,要么是名门望族,要么是高官子弟!”
“反正是一个活祖宗,咱们谁都惹不起,小心伺候着吧。”
“是啊,万一惹他不高兴,我们就毁了……”
几个小吏你一言我一语,目送着刘辩消失在视野里。
刘辩并不是去要卖茶叶,平原郡能有什么好茶叶,他是要回去拿。
走出大门的时候,迎面走了两个颇有些衣衫不整,头发还有些凌乱的中年人。
‘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吧……’
刘辩打量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错身而过。
崔钧急的满头汗,与身旁的户房主簿王成道“还得另想办法,过几天,我去一趟济南,看看能不能要到一点,你再盯着他们几家,我回来后,还得宴请他们……”
说着,忍不住回头看向已经走出几步的刘辩,双眼放光的盯着他那一身精致华服,忽的低声道“这人是谁?哪一家的?”
王成也跟着看,摇了摇头,道“面生的很,没见过。”
崔钧旋即意识到事态了,轻咳一声,道“你记下我说的话。对了,你那个主事要是来了,好生招待,不该给他看的东西,千万不能让他看到。”
“下官知道,”
王成紧跟在崔钧身后,道“种子的事,赵家那边应承会帮衬,但他们想要城东那块地。”
“不行!”
崔钧断然否决,道“那块地是清淤后的肥沃之地,州牧那边早有规定,是要安置给灾民的,任何人不准动。”
王成苦笑,道“府君,不给他们,灾民安置来了,他们有地方住,有点吃喝,有种子耕种吗?”
崔钧脸色凝重又难看,道“反正不能给他们!这件事没的商量!”
两人说着,步入后堂。
等王成出来的时候,只能长叹一声,转向户房。
陶二更已经在等着了,一见他过来,飞快迎上去,道“王主簿,刘主事到了。”
“刘主事?”
王成左右一看,道“在值房吗?”
陶二更摇头,道“刘主事嫌弃值房小,有味,可能也觉得我们府衙没有什么好茶叶,出去卖茶叶了。”
王成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人啊这是,上任第一天,嫌这嫌那,还跑出去卖茶叶了,真当平原郡府是青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王成心里不满,淡淡道“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
陶二更回头看了眼,见没人,这才上前低声道“一身精致的小人从未见过的华服,非富即贵,二十出头模样。”
“精致华服?”
王成顿时更不满了,道“我们这破地方,一个小小主事,他还穿什么精致华服?他是来做事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