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知道害怕就会有所顾忌,不会肆意乱来。
“陈邕去哪里了?”王成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从昨天到现在,陈邕好像消失了一样。
刘辩在值房里处理了一些琐事,忽然向外面喊道“王主簿。”
王成下意识的一惊,连忙起身,来到刘辩的值房,道“刘主事?”
刘辩抱着茶杯,看着他道“我忘了问了,那陈政答应借的钱粮,还算数吗?”
王成也正在为这件事苦恼,面带难色,道“这个,下官也不清楚,多半,是难说。”
“难说?”
刘辩若有所思的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告诉府君,不用着急,我临走前,会给他借到至少五千万,而且不用还的那种。”
王成完全不信,勉强的应付道“下官会转告府君的。”
五千万,相当于五万缗,这笔钱,即便是朝廷也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即便是一般的寻常世家,一口气拿出这么多,也会伤筋动骨。
刘辩嗯了一声,也不管他信与不信,道“平原郡的治粟都尉,什么时候到任?”
王成道“这个,下官不知,是要司马使君举荐,报请尚书台批准的。”
“郡丞,郡都尉呢?”刘辩又问道。
王成愣了下,道“这个,暂且也没有消息。”
按照朝廷规矩,郡一般配置是太守、郡都尉、郡丞,但由于之前青州的黄巾军之乱,在平定后,为了确保地方稳定,尚书台一直有意空缺郡丞,郡都尉,给足了郡守权力。
刘辩沉吟着,道“确实也要再等等,不过也不用太久,最迟年底,都会配齐。”
从刘辩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郡守太过势单力孤了,根本无法与当地士族对抗。郡守事实上失去了治理地方的权力,也等于朝廷失去对地方的控制。
那么,‘军政分离’,在某种程度来说,可以加强太守,在郡都尉的兵权配合之下,或许至少能与士族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其中的操作还得十分精细,小心谨慎。
王成似习惯了刘辩的自说自话,等了一会儿,道“刘主事,城外有两个村落,为了水源的事又打了起来。府君希望刘主事前往劝说,让他们罢手。”
刘辩一怔,道“我去?”
他倒不是不能去,而是有些突然,还是去城外。
王成点头,道“是。府君有事走不开,想请刘主事代劳。”
刘辩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意思,笑着摇头,道“陈家这么可怕?”
王成见刘辩戳破,倒也不隐瞒,回头望了眼,走近低声道“刘主事,这暗箭难防,府君也是为了你好。只要拖过半个月,刘主事大可安稳回洛阳,前程似锦,何必在这里自陷泥潭。”
刘辩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朕,真是可笑。我是朝廷命官,居然要四处躲避,苟延残喘,这王法何在?”
王成见刘辩还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神情无奈,道“下官言尽于此,还请刘主事斟酌。”
刘辩随意的点头,道“找一找,将平原郡在中平以前的田亩、赋税等资料找出来,我要看。”
王成心里叹气,应着退了出去。
不多久,陶二更就抱着一大堆奏本进来,放到一旁,整理着往刘辩案桌上放,道“刘主事,这是中平元年的,这是中平四年的。”
刘辩余光瞥了眼,道“只有这两年?”
陶二更道“是。”
刘辩目光异色,抬头看了眼王成的方向,见他背对着,微不可察的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陶二更退出去,路过王成时,与他悄悄对视了一眼。
王成会意后,坐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出了户房,转向崔钧的值房。
王成不用通报,一进门就看到崔钧与以往大不相同,没有戴帽子,披头散发,满脸枯槁。
王成吓了一跳,快步上前,道“府君,这是?”
崔钧脸角如铁,强压着怒气,道“陈政反悔了。”
王成心里咯噔一跳,神情也跟着不好了,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劝慰。
陈家,是他们最后一条路了,如果陈家不肯借钱,春耕就要歇菜,不知道多少百姓得饿死,又有多少百姓百姓变成绿林好汉,平原郡匪乱再起,又还得去找陈家借钱募兵弹压。
这绕来绕去,始终是绕不过陈家的。
崔钧整理着头发衣服,恢复仪态后,神色带着丝丝阴沉,道“那刘波怎么说?”
王成一听到‘刘波’的名字就头疼,道“他不肯出城,还说临走前会给府君留下至少五千万钱。”
崔钧听得十分厌烦,道“命卒役将户房看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出府,直到他任期结束。”
王成想了想,道“好,下官这就去办。”
崔钧默默一阵,道“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