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大府君啊……”
刘繇恼怒交加,不停的跺脚,道“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啊?那么多钦使,那么多朝廷命官,那么多的名望士人,你,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刘繇气急,他身后的一干文官武将同样脸色很不好,对着田丰怒目相视。
本来他们擅杀巡河御史,抄家相县县令的事就很大,但终归还是有转圜余地,可田丰一而再的这么杀下去,是将他们往死里逼!
田丰面不改色,反而直视着刘备,道“刘将军,伱也庇护那些贼子吗?”
刘备极力控制情绪,抬起手,道“敢问田府君,本官要包庇何人?”
田丰目光一转,落在了刘备身后的糜竺身上,淡淡道“短短半个月,糜别驾城外庄园的的仓库已经装不下了吗?”
糜竺脸色骤变,继而沉声道“那是我为刘将军筹措的军饷,田府君莫不是也想抄了去!?”
田丰手握佩刀,语气冰冷,道“那糜别驾就说说,那么多粮袋钱箱为什么有我沛郡的官印!?”
糜竺心里一慌,却道“田府君休要胡言!那些钱粮都是我从各大士族、各大商人那交易所得,怎会有你府君的官印!?田丰,我看你是杀人杀疯了!”
刘备神色动了动,依旧抬着手,与田丰十分真诚,道“田府君,我四万大军,粮饷短缺多日,糜别驾为此东奔西走,劳苦功高,还请切勿迁怒。”
“刘将军,”
田丰握着佩刀,道“觉得我是在冤枉他?”
刘备抬着手,张嘴要说,突然间,刘繇一跺脚,急声喝道“够了!够了!”
刘繇退后一步,满脸恨色,大吼道“我还是豫州牧!你们要是不想活了,老夫就陪你们一起,不用等钦使来!”
田丰见刘繇急了,脸角如铁,恨恨的退后一步,余光却一直盯着糜竺。
这糜竺,倒腾治河石材,差点误了大事,田丰决意在被朝廷押走前,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刘备见田丰明显不肯罢休,面露愁色,转而与刘繇道“使君,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钦使。”
刘繇怒急攻心,目光阴郁,道“好。有劳玄德了,有我坐镇相县,断无其他事情发生!”
这指的是谁,就差指名道姓了。
田丰仿佛没有听到,一身泥尘,立着不动。
刘备道“我二位贤弟正在剿匪,想必会有些消息,我这便出城,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使君。”
“好好好,玄德慢走。”刘繇连声道。现在他也只能依靠刘备了,这田丰已经疯了,只知道杀人。
刘备又与田丰郑重一抬手,快步离去。
糜竺冷眼扫过田丰,大步跟在刘备身后。
他是刘备的大舅子,根本不怕田丰。
等他们一走,刘繇冲着田丰,道“你给我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说罢,刘繇一甩手,大步离去。
田丰深吸一口气,神情漠然。他心里还筹谋着,怎么将那些奸商一网打尽。
相县前所未有的紧绷,弥漫着肃杀之气。
刘备出了城,数万大军撒开,在整个沛郡寻找曹嵩。
而曹嵩则悄悄带着‘王忠’等十几人,来到了相县城外,因为相县戒严没能进去,只能借住在城外农院。
王忠等一行人被赶在外面,倒是老仆人为曹嵩忙前忙后,一边给他洗脚,一边道“主人,还是没有消息。小主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愁的老奴没办法合眼。”
曹嵩手里拿着书,倒是精神稳定,道“自从我被任命为钦使,我就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
老奴仆抬起头,道“主人,这,天意难测啊,都说那位陛下十分善变,杀人无形,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小主人不利。”
曹嵩看了他一眼,眉宇间也升起了一丝烦躁。
曹操屠三城,震惊天下,朝野沸荡,到现在也没有个说法,只是弹劾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止是洛阳,各州的县令,郡守,州牧纷纷尚书。
这么大的压力,排山倒海涌入洛阳,那位陛下,还能保的下吗?
老仆人给曹嵩洗着脚,话头一转,道“主人,那,相县里的事情怎么办?从相县跑出来的人说,那田丰杀疯了,当街又杀那么多人。豫州牧大怒,已经将他关在州府了。”
曹嵩的任务,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查办,而是将刘繇,田丰等人摘出来,平息豫州的乱象。
现在田丰跟封魔一样,动辄杀数百人,还怎么救?
但曹嵩神情不变,瞥了眼外面叫嚷不休的王忠等人,道“无非是推卸责任,豫州有的是人,圆乎过去就行。”
老仆人一愣,道“这么简单?”
曹嵩随手翻书,道“我是钦使,刘繇,田丰没有不帮我的道理,只要我们几人口径一致,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这是陛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