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嵩‘押解’着田丰返回洛阳的时候,在轘辕关的刘辩,已经将相县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查了个清楚。
听着皇甫坚长的奏报,目光异样的看向相县方向,自语道“朝廷里,倒是缺少这么一个狠人……”
或许是刘辩继位以来,杀戮太重,亦或者都是年轻小辈,朝廷里敢肆无忌惮行事的,鲜少。
像田丰这样拼死作为的人,更是没有。
皇甫坚长站在刘辩身侧,听着刘辩的话,心里暗暗吃惊。
这听说的已经够吃惊的了,可查到的,着实令皇甫坚长都惊愕不已。
戏志才是‘颍川党’的四巨头之一,调任廷尉,而廷尉王朗调任吏曹尚书。
皇甫坚长倒是对这些无所谓,道“陛下,田丰到了洛阳,怕是还有一些麻烦。”
刘辩心里斟酌再三,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闪动着坚定灼光,道“再等两天。让銮驾启程回京吧,传旨给曹操,要他继续做事,而且要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做!朕要告诉天下人,‘新政’,有进无退,谁也阻止不了!”
这田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前前后后杀戮了近千人!
这些人中不止有钦使,朝廷命官,还有诸多士族名门之人,手段比董卓还要狠辣!
皇甫坚长暗自咋舌,等了一阵子,道“陛下,曹公正带着那田丰回洛阳,是否要做些布置?他们这一路可能不太安宁。”
并且,决堤之后,伴随着的安民赈灾、弹压民乱……将严重拖累刘辩推行‘新政’的节奏。
即便有尚书台转圜,那始终是‘屠三城’,不能完美的解决,将会是一个可怕的魔咒,笼罩在大汉朝上上下下所有人头顶。
卢毓上前,低着头道“回陛下,荀仆射已经上书,不堪重负,请辞吏曹尚书,举荐廷尉王朗调任。目前,廷尉空缺。”
如果真的决堤,大汉朝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元气,又得倾付而出。
“遵旨。”卢毓应道。
潘隐道“回陛下,还没有新的。”
“小人领旨。”潘隐躬着身道。
司马儁过世后,司马防一直以‘守孝’为由,辞官回乡,因为青州事关重大,尚书台一直没有做出决定。
刘辩又仔细盘算一阵,道“绍儿与丞相的信还没到吗”
偏偏这个皇帝,太过年轻,有足够时间的配合他的耐心!
相当于‘颍川党’与杨家进行了一次交换,而不那么显眼的御史丞,则由田丰这个‘外来者’担任。
豫州的事情,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只剩下曹操。
‘屠三城’,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有伤天和,人神共怒,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个只比他大了两岁的年轻皇帝,心机深沉的可怕。
刘辩唔的一声,从思考中回过神,道“你安排吧。对了卢毓,朝廷那边官职调整到到什么程度了?”
刘辩没有看兖州,而是轻叹道“你们说,今年,会决堤吗?”
“銮驾还在下邳?”沉思一阵,刘辩突然道。
卢毓,皇甫坚长等人顺着目光望去,两脸凝色。
刘辩倒是很想去看一看,却也知道,他去与不去,并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这决堤与否,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他说完,屏气凝神,心里有着一种不安的猜测——陛下,不会将田丰放到廷尉府吧?
刘辩神色沉吟,道“以田丰的官阶,升任廷尉有些拔太高了,而且作用不大……”
可御史台是由陈留王刘协‘代管’,实际上运作则交给了御史丞,是以,御史丞的真正权力,大的不可想象!
真的要是田丰这样的狠人做了御史丞,可以想见,‘颍川党’要有大麻烦了。
孙策不禁想起了他父亲生前的一些话,暗自怀疑道汉室真的还能中兴吗?
卢毓转瞬就想了很多,悄悄抬起眼皮看了眼刘辩,见他从容朗笑,手里多了一把折扇,颇显儒雅随和。
卢毓,皇甫坚长等人看着刘辩,心里好奇,皇帝陛下会怎么安排这个狠人。
突然间,刘辩双眼发光,笑着朗声道“御史丞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戏志才调任廷尉。”
让田丰去做一个大判官,在刘辩看来,着实有些浪费。
卢毓头皮发麻,再不敢多看一眼。
卢毓顿时明白,陛下这是想继续看了。
提到琅琊郡,刘辩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顿了顿,道“司马防,夺情。调他徐州牧,崔钧升任青州牧。”
不远处一直默不作声的孙策,冷眼旁观,将一切看在眼里,相比于卢毓等人,他心里除了压力,还有阵阵不安。
大汉朝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卢毓,皇甫坚长等人不自禁的躬身,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