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戏志才,许攸,田丰三人走出了尚书台,向着宫外走去。
他们得到了御史台的命令,确定了明天结案的方式方法以及结案陈词的大致内容。
‘曹操屠三城’以及曹氏‘侵夺民田、买官卖官’一案是极其烫手的山芋,一直抱在手里,迟早会连累他们。
戏志才神态轻松不少,脚步最快,也走在前面。
‘颍川党’还是团结的,只要‘颍川党’团结,那么大汉朝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们!
而许攸摸着三角胡,不紧不慢,眼神里都是得意之色。
不止是尚书台基本同意了他对‘曹氏一案’的处置,更为重要的是,他发现了‘颍川党’内部巨大的裂痕!
‘颍川党’看似庞大,却也不是无懈可击!
而田丰,走在最后,低着头,从出门到现在,一直在沉思。
刚才,他就坐在下面,将钟繇,荀攸的对话尽收耳底,脸色先是惊疑不定,而后若有所思逐渐平静,心里再次评估起朝廷这三公以及‘颍川党’、朝廷的的复杂关系脉络。
三人走出了皇宫,各怀心思的各归其所。
“真是一出好戏啊……”
在前不久,荀攸费尽口舌,说服了‘颍川党’暂且不对曹操发起弹劾,可随着曹氏‘侵夺民田、买官卖官’一事曝出,廷尉府公然再次包庇曹操,彻底点燃了‘颍川党’的怒火。
曹操双眼闪过一丝光芒,旋即归于平静,道“我在等陛下召见。”
曹操余光瞥了他眼,淡淡道“任何人不准妄动。”
曹操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曹嵩,道“父亲,孩儿这次是真的要连累你了。”
这种情形之下,谁人敢露面?
曹洪在一旁看的难受,道“司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原本曹操是可以轻松过关的,但曹家的事情被揭发出来,曹操便没那么容易脱身。
事情,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发展,随着舆论的不断扩大,最终会向哪里发展,是什么结果,他们心中都没了底。
曹嵩说他连累曹操,并未不过。
但廷尉府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整个洛阳城迅速发酵,愤怒的百姓、两学学生群情激奋,浩浩荡荡再次聚拢,怒吼声咆哮整个洛阳城。
整个洛阳城都乱套了,到处都是愤怒的人,冲击一个个官衙。
吴府,吴景站在二楼,望着皇宫方向,忍不住的感慨道。
而孔融更是带着一大群人进了宫,堵着荀彧,钟繇,荀攸等人怒喷不止。
他在宫里待的有些日子了,与那位陛下见过很多次,也知道朝廷里的很多大计划。
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情,羽林军、洛阳六部尉都不敢强压弹劾,只能躲的远远的,希望朝廷尽快出面,平息民怒。
而作为监察百官的御史台的上下官员,尤其是各个监察御史,更是激情愤然,一道道弹劾奏本飞入皇宫,更是要去河东,当面向刘辩陈情。
孙权站在他身后,颇有些忧心忡忡,道“舅父,兄长去哪里了?”
洛阳城里的愤怒声,随着消息的传递以及时间的流转,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发激烈。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被荀攸暂时压制的‘颍川党’内部声音,再次反弹而上,而且比之前更加激烈。
吴景摸着胡须,目光自得,道“仲谋,依这种情形来看,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曹嵩微怔,道“你有把握说服陛下?”
曹府早就已经冲破,愤怒的百姓们转向了曹操暂住的鸿胪寺。
曹洪站在这对父子不远处,纠结半天,还是上前道“不如走吧!只要出了洛阳城,天大地大,我们哪里去不得!”
三法司的官衙,被愤怒的百姓围住,数次差点被冲破。
曹嵩默然摇头,好一阵子,道“怕是为父连累你了。”
曹嵩看着这个无比得意的儿子,心里愧疚,轻叹一声,道“伱可有何对策?”
不知道多少人聚集在六曹官衙门口,愤怒的要见各自的主官,讨要说法。
孙权一怔,知道他舅父话里的‘机会’指的是什么,却没有他舅父这么有信心。
在廷尉府后不远处的一处民房内,曹操父子躲在这里,他们神情都不太好的对坐着。
作为三代大长秋曹腾的养子,曹嵩起点就比别人高太多,别说什么侵夺民田、买官卖官这种在先帝时的寻常之事了,即便再过分的,曹嵩都亲自干过,甚至于,他自己就花钱‘光明正大的’买了个三公之一的太尉。
曹嵩好似懂了的点头,道“许攸已经带人将我们曹家抄了,该抓也抓了,明天,是该有个结果了。”
鸿胪寺根本抵挡不了,愤怒的百姓几乎将鸿胪寺给踏平。
吴景从容的摆了摆手,道“不用担心他,朝廷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