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赐婚(2 / 3)

也失了轻重。

一个护住头皮,一个遮了脸,却还记得不叫出声来引起围观,各自冷哼离开。

往后相见,也是各自警惕。

之后年岁稍长,宴游围猎,两人便会经常碰面,往往是三言两语地寒暄几句,再对视一眼便各自散开。

二人交集也仅限于此了。

少年时的两看相厌而已。

后来,成泛有了心心念念的探花郎,年少得志,高中金榜,白衣卿相。祁贺也是翩翩少年,打马西京,结交广泛,风流姿态引得无数贵女青眼相看。

再后来……世事变迁无度,再相逢已是各忘前尘,因只生存,便已耗尽心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侍在殿外通传:“赵人祁内率到!”

祁贺来到成国后,便被封为太子右内率,掌握禁内侍卫,供奉兵仗。

是直属于太子的亲兵。

成泛听到这一名号,有些出神。

这种官职封赏,将祁贺无形之中放在臣子地位,可谓一种明晃晃的轻视。

异国败仗送来作为人质的国君之子,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得生受着。

皇帝准了祁贺入内。

成泛眼角余光瞥见一双乌皮靴在自己旁边立定,随即下跪俯拜。随着祁贺动作,袍衫如同绯色流云起伏。

皇帝看着在殿中并排跪拜的两人,神色难辨。

沉默的时间并不长,皇帝淡声吩咐道:“除地上的两个,其余人都先退下。”

安淑妃沉默地带着成涟与一众宫人离开。

随即又是一声唤起。

皇帝将看向目光低垂的祁贺,问的话却不温和:“朕倒不知东宫有何要事需要你进宫。说说看,你要何赏赐?今日之事又该如何善了?”

祁贺神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他略微犹疑地抬头,面上似有挣扎之色,“今日臣是偶然路过金仙池畔,既然遇上有人落水,臣自然应当相救。”

此话一出,便又是一礼,“事出从权,还请圣人和公主宽宥臣的不敬之罪。”

皇帝不发话,成泛也不出声。

她在心底暗自分析与祁贺缔结姻缘的利害,得出了“祁贺是个还不错的共事人”这一结论。

害处看起来明显:目前祁贺名头上是东宫臣下,尚主后归国的可能性不知为多少。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成泛自己是和祁贺有过接触的,对他的部分脾性也算是有所了解;并且冲着他与自己当时合作时的表现,成泛也相信两人能遵循契约精神,能够好聚好散。

不过,还是要看祁贺怎样应对。

成泛回过神后,祁贺正好在续刚才未竟的话语,因为距得近,成泛还能清楚地听到他说话时的一丝不决。

“臣惶恐。若圣人非要一个不错的理由来平这件事的余波,以臣看来,婚嫁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皇帝起了兴致,坐直了身体,哦一声后唤起了他的表字,“那依守之来看,谁家儿郎可配公主?”

祁贺一听,眼一闭,提了嗓门,颇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绝,“请圣人恕罪。臣年少时虽与公主不甚相合,但为圣人效劳乃是为臣之本,臣定会对公主以礼相待!”

成泛面上不动,心底却发笑。

她不怀疑祁贺的城府,但对他的忍力还是叹为观止。

为了卸下皇帝更多的心防,祁贺不惜以自己亲事为筹码,求娶她这个失势的公主。

说是求娶,也透着一种虽然心底不乐意但还是毫无委屈的模样。

皇帝听了一阵哼笑,语气却和缓了不少,仿佛与亲厚的子侄叙话,“既然早就知道朕叫你过来的缘由,还在那里装模作样,把好话歹话都说了个尽。”

皇帝目光一转,召了成泛上前几步,开口和蔼如絮家常,与不久前的震怒截然不同。

“今日这场赐婚,你也别不高兴。守之虽然从赵国来,但也算是个好儿郎,不会辱没你。要说起来,你们也是渊源深厚。”

一切都在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在走,成泛心底也没什么不满意,婚嫁一事,和谁都无甚区别,但脸上还是装出了一丝不情不愿和些微的羞涩。

“儿多谢父亲恩典。”

祁贺跟上,“臣叩谢圣人恩典。”

皇帝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唤左右上前及时草拟赐婚制书交由门下审核。

成国官职沿袭前朝,制书流程随着三省六部制运转。

皇帝处理重要事务,如册封任免赦罪表扬等,均需通过中书、门下、尚书三省。

多年的演变后,中书门下成为了宰相的办事机构,其下分列吏、枢机、兵、户、刑礼五房。

今日非休沐日,官署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是半个时辰,玉轴圣旨已新鲜出炉。

“制曰:朕之长女封晋平,系出中官。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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