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恶意(2 / 2)

但这十年赵宫历练下来,从潜邸到皇宫,又从后宫到前朝,成泛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许多。

在她看来,这种闺中女子的斗气与口角之争毫无疑问是级别最低,但也是最能获得乐趣的那种。

但对成泛而言,这并不意味成涟本人很有意思。就算她确实是这样有意思的人,她也不想去了解。

谁会对一个害了自己的人有好感呢?

毫不夸张地说,成涟是她前世命运的直接影响者,她也曾经埋怨甚至怨恨于她,就算在她自己掌了实权以后,或许心底也从未释怀过。

与她自己相比,成涟无疑是个气运爆棚的人生赢家,简直让天下女子欣羡不已,老实说还包括某个时候的自己。

生母简在帝心,胞弟是太子,皇帝阿爷在时深受他的宠爱,太子登基又成为极其尊贵的长公主。

总而言之,是个极为出挑的存在。

就算是婚姻大事上,她看上的,也是顶顶拔尖的人,仗着权势,逼那人同原配和离,自己一跃成为宰辅夫人。

就算这种强势颇有点让夫家不满,但也从未影响过她过着自己的舒坦日子。

这一路走来权势富贵样样不缺,那可是一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就算成泛远在赵国京城,也时不时会听到这些关于成国长公主的骄人事迹。

至于她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帝嫡长姐,在成国,早同他们没了一丝一毫的干系。

就是她和亲之前曾经住过的千秋殿侧殿,据打探,也早成了新后陪嫁的库房。

她,在成国被臣民上下逐渐遗忘,只有一点可怜的痕迹留存;而在赵国,她永远是异乡异国人,深受防备与敌视,尽管她已为人妇和为人母。

成泛想,她就算是竭力修炼自己,养气的功夫已快做到家,也没法坦诚地说自己没有心态失衡。

对成涟最开始或许只是一点浅浅如草的羡慕,经年累月下来,来自父母之爱的缺失,加上落水和亲的导火线,让这点羡慕逐渐布满心底,盘结成嫉与恨。

她疯狂地从别人身上汲取温暖与爱,这还不够,她还要攫取足够的权势与稳固如山的地位。

她曾沉迷于祁贯,或许是说前夫身上的温润气息,但这种迷恋,在她与祁贯兵戎相见,互相厮杀时这就已化为尘土。

后来她将满腔爱意倾注在祁玎身上,可最终却死生长诀,不复相见。

成泛知道这是一种病,而她也想要将它根除。

隔着生离死别的重来,意味着她还有自我完善的时机。

时隔多年后,成涟仍让她感到痛苦,但既然想要解决,她就不能当了自己的逃兵。

记忆中的十几岁的成涟与眼前这位骄矜的女子的形象重合起来,是她曾经最看不惯的样子。

而她,这一次,要心平气和地去应对这些造成她称不上美满一生的人,她的对手们。

成泛再次饮下一口茶水,那股清凉让她心头更为宁静。

缓缓展开一个笑,成泛知道这是一个幅度标准的,任由谁也挑不出差错的笑容。

“成涟,半天不见,罚了几遍《礼记》,你依然这么没脑子。”

成泛清楚地吐着这些尖刻的话,“还真是罔顾了淑妃娘娘对你的一番栽培。”

而后笑得张扬又讽刺,“你看,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人有这么难吗?我就算是嫁给一个质子或者寒族子弟,也能和他一起上来。

“而你,又能干什么呢?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不顺意就去爷娘面前撒娇落泪,对着情郎痴缠烂打,面向那些各式闺秀颐指气使,就像对我一样?”

成涟没有料到成泛这突然间就气势十足,不由向后退一步,被自己的衣衫一绊没站稳便向她扑过来。

成泛身子一侧,伸出右手抬住成涟下巴,与她对视。

这样一打量,便看到成涟眼眶泛红,眼中泪珠欲落未落,紧紧地抿着嘴角,竭力强硬地忍住。

成泛仍然笑,只是笑容里逐渐有着一种偏执的意味,“或者,就像你现在这样,要哭不哭的。既然做好了来恶心人的打算,怎么就没想到别人的反击呢?”

成涟眼泪夺眶而出,成泛笑意冷冷,伸出手指将那泪珠给她划开。

“成涟听着,不要再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让着你了。你那些花招,最好换个人来使比较好。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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