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这种小打小闹当打发时辰。若她们暂无利益冲突,先缓和下来也并不是坏事。
她笑意不变,望着她们进去的背影,低声嘱咐阿茯,“查查成泊与魏昭仪和那梅花。成涟那边,也继续让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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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垂垂时,质子府外几骑飞过,当头是一浓眉大眼侍卫装扮的青年。
已经在门房处坐了半个下午的万叶见着来人,一屁股窜了起来。
他打量着面前的生面孔,目光落在食盒上,却没接。
“伍七呢?”他眼睛滴溜溜的转,生怕有人不知道他的灵活。
面前的男子憨实一笑,“在下正是伍七。”
万叶眼睁大了一圈,怀疑自己的耳朵。
伍七似乎知道他有疑虑,为他解惑道:“我们这一批进来的一径都以伍为姓。伍六出生在六月,我是七月的。目前半月由我暂代伍六手上的部分事务。”
万叶问:“那伍六呢?”
伍七只是摇头。随后掏出手令与万叶核对。
这下是一点怀疑余地也无了。
万叶笑嘻嘻,“敝姓万,也是在主子面前伺候。兄弟远道而来,不如随我进去喝两杯消消疲乏?”
伍七只是抱拳一礼,“为家主尽心,不敢道乏。谢过万兄弟相邀,以后有机会,自会相聚。今日还要回殿下消息,万不敢耽搁!”
说罢也不等万叶反应,又原样带着人风驰电掣地离去。
万叶见人走得没影儿了才转回到厅中。
有人已是久等。
陈姑见祁贺只是当作没瞧见万叶进来一样,慢吞吞地将书翻过一页,就忍不住笑道:“殿下恁地会平心静气。大家都知你心思,何必在这里装个花样子出来?”
祁贺就坡下驴,状作责怪地横了陈姑一眼,从万叶手中拎过食盒,似模似样地叹气:“哎,公主果然还是在意我的,你们瞧,这不就是担心我夕食用得不好送了我吃食么?”
这几天成泛在宫中宴请,先是单独请了两位公主赏荷,接着又是邀平日里交好的贵女品茗。总之,事情是多着的,人是见不着的。
陈姑掩嘴笑道:“那是圣人与太后娘娘宽和不计较,又宠爱公主。平常人家,都只会拜了堂才能见上新妇。更遑论公主?”
可这天家也未免过于宽松慈爱了。哪有人家不顾女孩儿闺誉,放任其与未婚夫婿私下这般往来?虽说没跨出边界,可这前一天送饼儿糕儿,后一天相约出游,也未免打眼了些。
陈姑心里有些沉,心有惴惴,只拿话问祁贺:“莫不是公主其实不满与你结亲,便每每送些糕啊果的,好让你吃得走形,到时候再以你失了姿仪为由退亲换新人?”
不说祁贺,就连万叶也笑了起来,“陈姑忙糊涂了!我们殿下好歹也是有美郎君称呼的,怎么会落到那般田地?!更况且距婚期不到一旬,圣人金口已开,哪有那么容易更改的!”
陈姑只是忧心忡忡,眼睛直往祁贺腰间看去:“可是这半年,殿下那腰带已经松了一指宽!再这样下去,要是判若两人,岂不是有骗婚的由头?”
万叶一听,脸上的笑顿时一收,也担心了起来。虽说还没听说公主有这方面的喜好。可这不就怕的是一个万一呐!
听说公主上次去了春深坊后,还打探过附近顶有名的棠柳坊。都打听了,那距亲自去还有多远?
嘿!那棠柳坊里可是招了许多俊俏的小郎君,那些人又会弹又会拉的,有的还能妖妖调调地跳个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勾得公主在棠柳坊中歇上一歇。反正公主开府之后,宫外也没人能管得住她。
这歇多了看久了,会不会就说是找到真爱要带回公主府?
那边打开了食盒的祁贺看见旁边折了一张纸,拿起来时还笑着,“东西都送到了,还附张纸,莫非是述一述礼轻情意重?”这么一想,便觉心上一甜。
打开一看前面便却觉不对,等快速过目完,脸上的笑容已快垮没了。
陈姑颤巍巍询问:“真要换啦?”
万叶也嗓音发抖:“莫非是找到了真爱?”
祁贺脸一板,将人一赶,“去去去!私话可不能对外人言。”
等回了书房,祁贺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不明白,她可真是狠心,对他当真是没有一点心思在的。
他展开那页纸,笔墨间十分潇洒,不是她惯用的端正字体,但像足了她的笔意,“……此事另有隐情,望我二人往后相处照旧……”
另有隐情。
莫非还真是真爱?
他不信,居然有人还能全方位比过他,成为她心中的“另有隐情”。
不是他吹嘘,这赵国上下比他潇洒的没他才气,比他有才的没他专一,比他有财的又没他年轻。
他想了一圈西京的风云人物,符合这几个条件的郎君要么年龄对不上,要不家境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