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可能失踪,立即派人协助寻找,并且第一时间与赵承联系,意料之内的没找到人。
一群人各尽其职,分别调取校内以及周边的监控,在校内人士的带领下找人,重点关注楼顶天台,无人地下室或者废弃的器材室。
江大分为两个校区,面积非常大,再加上极端恶劣天气,雨大到让人心里发毛,视物困难,很多地方迅速积水,给找人的工作增添了许多困难。
赵承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门窗都是关好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异常。
孟淮看了一圈,在楼梯口发现了一个监控探头,他伸手按在墙壁上的开关,吧嗒一声,灯依然是黑的,这时,对讲机传来同事的声音:“老大,教工楼断电了,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调校门口监控,一帧一帧的找!把赵承找出来!”
孟淮沉着脸快步冲上楼梯,教工楼是一栋年代久远的老楼,一共七层,赵承的办公室在二楼,因为是台风天,学校提前下发过通知,教工们早早离开,因此整栋教工楼空无一人,只有楼梯口安全出口都绿色指示灯还在亮。
一口气冲上七楼,天台的门被人从外反锁,他深吸口气,抬脚猛踹几下,门纹丝不动,付尧跑上来,见此情景拿起旁边的消防灭火器递过去。
孟淮接过开始砸,这门是新换的,此前是老旧的木门,校方为了避免学生跑上来,刚换了个非常结实的防盗门。
付尧要急哭了,此时校方的人被半架上来,气喘吁吁的掏钥匙开门,试了几下后他摇头,“不行,外面被卡住了,有钥匙也不行。”
孟淮看了付尧一眼,后者十分默契,两个人抬脚猛踹了十几下,腿被震的生疼,总算把门给踹开了。
天台的风雨更大,吹的人寸步难行,付尧一眼就看到天台边缘坐着一个人,正是展颜。
狂风暴雨中,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双脚悬空,人被吹的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倒。
付尧想要叫她的名字,被孟淮制止,和周围同事打好眼色,他慢慢靠前,雨水糊在眼睛,他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已经跳下去了。
距离在缩进,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就在孟淮与她距离七八米的时候,展颜忽然回了头,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下,十分惊惧,“你是谁?”
孟淮立即停住脚步,他想了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这么大的雨,你在这干什么?”
展颜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孟淮,背后便是深渊,她的脸上流露出迷茫,看起来精神状态是不稳定的,似乎是想了想,她回答:“我在等警察。”
孟淮拉了拉雨衣,手心朝后做了个隐蔽的手势,“等警察做什么?”
“老师说,等警察来了,我就可以跳下去了。”她偏头看向孟淮,声音隐没在风雨中,“你是警察吗?”
“不是。”孟淮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能靠辨别口型而分辨她在说什么,“警察为什么要来,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展颜脸上再次流露出迷茫,这次思考的时间很长,“我做了错事,罪孽深重,老师说渡人需先自渡,我爸爸会原谅我的。”
“你曲解错意思了,你不需要渡任何人,你下个月不是还有考试吗?”孟淮看着她,“你的朋友们在找你,台风天你不见了她们很担心,你不需要备考吗?”
“考试我不行,也不需要备考了。”展颜摇摇头,湿哒哒都头发全贴在脸上,“我也没什么朋友,你不要安慰我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新来的老师,你在学校没有见过我吗?”
展颜摇头。
孟淮看了看她的脚,没有穿鞋,鞋子被工工整整的摆在一边,“你为什么不穿鞋?”
“老师说,鞋子是污秽的东西,会弄脏我要走的路,他说人是干干净净来的,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走去哪?”孟淮忽然面露怒色,“教工楼里的电闸是不是你拉的,整个楼都停电了,你现在把鞋穿上,跟我下去,你知不知道,教工楼漏水,所有人都在摸黑抢险。”
展颜被他吓住,整个人缩了一下,下意识都拿起鞋子低头往脚上穿,忽然停住,抬头看着孟淮,“你不是老师,你是警察。”
孟淮小幅度的向前挪步,面色不改,“谁说的?”
“你是孟淮。”展颜的语气十分肯定,一字一句,“老师说过,你是他的朋友,你来了,我就要跳下去。”
说完,身子往后仰,毫不犹豫的朝后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