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历史记载,就是你继承了皇位!
可是她突然想起来,历史只记载了孙三平,孙三平在帝位更替中起了重要作用,却没有明确集成皇位的到底是不是赵炯。
这一刻,柳月明才感受到赵炯的担忧。
才真正体会到,最是无情帝王家。
似乎是不满意这个回答,赵炯慢慢踱步在书桌前落座,“沈先生的《盛世图》是不是今夜要献上了。”
沈涤点头,“已经备好。”
柳月明又搞不明白了,当初说献《盛世图》是为了扳倒杨思忠,如今杨思忠在京城养老……
等等,杨思忠还在京城,顾敏中也来到京城,难道真是托孤?!
她一脸诧异,看向沈涤。或许,赵炯的直觉,是对的。
虽然杨思忠一直都支持赵炯,可在之前那几件事上,赵炯屡次三番暗自帮助沈涤,最后让杨思忠引咎辞职,不仅丢了官职,还不能离京。
如此一来,他由坚定支持东宫太子,转而支持那个流落民间的,也说不定。
毕竟,历史告诉柳月明,权臣想要的从来不是谁当皇帝,只要他们自己能继续掌管朝政,谁坐那个位置都无所谓。
那不是有个谁,前些年江西南昌发现的海昏侯墓,不就是前车之鉴。
“微臣得到的消息是,顾敏中正在暗中集结势力,甚至还想将顾家长女送入后宫。”
沈涤这话说完,柳月明彻底傻眼了。
什么?!顾家长女?!顾盈盈?!
她可是自己为柳云深挑选的媳妇啊!可怜的柳云深,一腔深情恐怕就要错付了,可怜他还蒙在鼓里。
赵炯也惊了,他刚得知顾敏中已经悄悄回到京城,顾怀宁就要和孙府联姻,这会顾盈盈也要入宫。
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贵妃刚要不行了,他就迫不及待地送人进来。看来,他与那位,很可能不是一条道上的。
“皇叔知道这些吗?”
沈涤点头,“这消息正是祁王前两日在顾府的梅花宴上察觉到不对,派人查到的。今日一早刚得到消息,就让微臣送到东宫。”
“只要有皇叔在,本太子就放心了。”赵炯端起茶盏,放在手里。
这局势,让柳月明捉摸不透。不是赵季臻想要当皇上,赵炯想当个闲散王爷吗。怎么现在感觉,赵季臻要辅佐赵炯了呢。
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
柳月明不相信,历史记载孙三平……孙三平又在东宫当差,不可能!不可能!
“柳月明,今日除夕宫宴,你跟着本太子去。”
赵炯突然看向柳月明,“扮作女使,梁都知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跟在本太子身后即可。”
额,还没从这一连串的转折中反应过来,突然被赵炯点名,柳月明看向他,脱口而出,“奴婢本就是女使。”
赵炯被噎住了,让你扮东宫的女使,又不是让你扮画院的女使。
柳月明不解,转头看向沈涤。
“还不快谢谢太子!”
柳月明慌里慌张的,“谢太子。”
回去的路上,她还是没想明白。按照她和沈涤的身份,肯定进不了宫宴。可现在,不仅沈涤,就连她,这个画院兼职的,都能去了。
沈涤是去献《盛世图》,她是扮做东宫的女使。
哎,奇怪了,我是沈涤的学生,跟着沈涤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自欺欺人,跟着东宫那帮人。
沈涤在前面走,她一个人在后面,叽叽咕咕的。
走到画院了,沈涤突然回过头,“恐怕今天晚宴要变天了,你跟着太子,安全些。”
变天?
不就是官家流落民间的儿子回来了,他有什么好怕的,赵季臻在,官家又是个病秧子。
还能捅破天不成。
柳月明觉得,可能是,沈涤根本就不想她去宫宴。
不去就不去,她现在连资料都懒得收集,也不稀罕去什么除夕宫宴。
可是,赵炯为什么又突然点名道姓让她跟着一起去,还要扮作他东宫的人。
难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老师,那天顾府的梅花宴,您也去了,对不对。”
察觉到顾府有异样的,是您,对不对。
后面这句话,柳月明没有问。沈涤那天明明在顾府,他肯定看见她在雪地里踽踽独行,他肯定看见她提前独自离开,可他至始至终都没做出现。
一滴眼泪在柳月明的眼眶里打转,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做。
他,好像不是从前那个沈涤了。
沈涤没有回答,他很想告诉柳月明这一切是为什么。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打破她心中的美好,不能将权力和欲望在她面前撕开,也不能让她去面对那高高在上的权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