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逼人的晦暗感觉就逐渐漫上心头。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
“不等着过完风花节了?可莉还很期待和你一起过节呢,罗莎莉亚也要回来了。”半晌,凯亚轻声说。
索菲亚没有回答。
她踱步到房间的边缘,伸手一推——
暗窗被轻轻推开,窗外清冽的天光不能照进暗室,但是能照进人的眼睛。
远处的平野一望无垠,晶蝶在葡萄藤间缓缓飞动,风吹过草隙,卷来春日漫野的气息。
“时间不等人啊,下次一定。”
索菲亚转头的功夫,突然感觉风吹过自己的头发有点沉,伸手摸摸还有点粘腻的感觉。
索菲亚登时想起了之前凯亚倒下的果汁:“……”
凯亚一看她脸色不妙,连忙给自己狡辩:“这不是,嗨呀,显得真实一点嘛。骑兵队长抓住了誓死不从的愚人众卧底,多么有戏剧冲突的高潮啊!”
“嗤。”索菲亚白他一眼,回头继续看向窗外。
“真的不再等等了?”
“不了。”她顿了一下,“风花节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是啊。”凯亚随手扔掉了熄灭的火把,也走到窗边,一起看向那片他于此长大的原野。
“那么,下次见?”
“……”索菲亚沉默了一下,一瞬间想到很多事情,新的旧的,过去的未来的,痛苦的快乐的。
“好。”
最终她微笑起来,如此回答道:“下次见。”
凯亚也笑起来:“一路顺风。”
索菲亚转头看向自己这位互相攻击了很久的朋友,眼中光芒昭示着势在必得:“不如祝我,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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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最繁华的港口每天都会停靠许多来往的船舶,大量的资源和商路经此地流过,沉淀下财富。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一副忙碌的姿态,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着。
这座古老的城池不断地流入新鲜的血液,又在不经意之处彰显其悠久历史的底蕴。
有人说,每个璃月人都是生下来就会做生意,这话说的不尽然,但是也有点道理。
璃月经商人的很多,但是大多在璃月七星的监管下,少有恶意竞争。而且璃月港作为水陆交集的枢纽,也是贸易往来最繁荣之处,进出口贸易可以让很多在璃月本地难以占据市场的商家向外拓宽事业。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专做丝绸生意的陈老板很是发愁。
稻妻突然颁布锁国令,当地人如何反应陈老板不知道,他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丝绸店老板反正是愁坏了。
稻妻的出口生意在他这占了很大的份额,航线一断,他这店铺没多时就要周转不开了。这几日他睡觉都不安稳,头发也是大把大把的掉。
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确实是很痛了。
他的小女儿今天出门上学堂之前,还委婉地跟他提了个建议,让他考虑试试假发。
遭受小棉袄暴击的陈老板痛定思痛,思及自己生意此时的颓势,再想想稻妻商路一趟的利润,咬咬牙——
他自己雇佣船队去稻妻探探究竟!利益之下,肯定有愿意冒险的人,而且他就不信,稻妻的那些商家也不着急!
陈老板下定了决心,就直接来到了港口。往日和他一直合作的船队家大业大,没了稻妻这条麻烦多的航线还有别的营生,但是那些小船队可不一定有挑拣活计的底气。
陈老板能做起不小的丝绸生意,本身也是有一定决断的。他专挑那种看起来愿意为了利益冒一定风险的小船队,一个个谈下来。
“不是我们不愿意做这个生意啊,陈老板。”其中一个船队的船长苦笑道,“现在去稻妻一趟实在风险太大,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扣留在那里,耽误多少生意啊。”
“你不如去问问那个船队。”他也不想得罪这位老板,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那个船队,船长是一个刚继承了父亲船队的小子,正是有冲劲,想做点事业出来的时候,船队里也有几个老水手压阵,出这趟海应该没问题。”
陈老板也不难为他,想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走过去笑着对那位年轻船长说:“这位小东家,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年轻人见生意上门眼睛一亮,转而又压下了面上的兴奋,故作严肃地道:“我姓陈,叫我陈船长就行。”
“呦,那咱们还是本家。”陈老板笑着说,心里想果然是年轻人,又有点怀疑靠不靠谱。
小陈船长还是没能藏好自己的兴奋,直接了当地说:“不知道陈老板有何贵干?是有什么生意要托付给我们吗?”
他身边一个老船员干咳一声,小陈船长瞬间静音。
陈老板又感觉年轻人也挺好,年轻才好忽悠,不是,才有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