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吗?”
“你知道,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厄里斯魔镜会反映出人内心最深的渴望,如果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就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本来的模样。
哈莉特不用汤姆来回答,就告诉他:“我看到了一面空的镜子。”
她继续说:“三年级的时候,我拥有了一个很好的黑魔法防御学的老师,是卢平教授。他带我认识了博格特,还教我用守护神咒。”
她说:“但是我看到的博格特是我自己,我也用不出守护神咒。”
她说:“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在那个世界生活下去。”
黑魔王感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虚弱,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他只觉得哈莉特的话让他无法继续在此处停留,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他开始在牢房门口踱步,他没有回答哈莉特的话,因为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哈莉特说出来的。
他听见,似乎是另一间牢房里,传来了哈莉特的声音,那个声音和这个声音很不一样,这个声音安静且空灵,但那个声音却像是凿在了他的心口,那个声音在大声嘶吼着他的名字。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有一双温暖而坚实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身,在长长的监牢走廊里拖动着他,但他看不见这一双手,这一双手的主人可能也看不见他,因为她把他拖得好几次撞在了铸铁门上。
那双手拖行着他,想要带他离开这座没有尽头的监牢。
他觉得心口一痛,居然醒了过来。
啊,原来这都是假的,哈莉特想要活下去,这只是在我脑中发生的事。
黑魔王在布莱顿海边、哈莉特的豪华庄园中醒过来,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天花板饰以华丽的壁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精致的台灯和一本厚厚的书,这是哈莉特的卧室。
床头还有一张写有他的名字的卡片,上面写着祝他早日康复的话语。他当然认识哈莉特的笔迹,但是这种卡片他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医疗翼见过,其他的学生因为种种原因住在医疗翼,都会得到这样的卡片,但是他几乎从来没有。
因为他的“朋友们”要么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要么就是他的那些“朋友们”根本不懂得他或许偶尔想要一张祝他早日康复的卡片。
他慢慢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柔软的睡袍,头发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他环顾四周,温暖的海风穿过他的发梢,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他以为自己不需要,但这一觉让他感到安宁和舒适。
哈莉特推门进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显然她只是短暂地离开去拿书了。
看见他醒来,哈莉特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眉毛,汤姆顺从地合上眼睛,让她感受自己冰凉的眼皮。
“你是不是傻,我怎么会轻易死掉。”哈莉特第一次对汤姆这样说话。
汤姆微笑着握住哈莉特温暖的手:“我太担心了。”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没有任何一个进入过帷幕的人胆敢说自己毫发无伤——除了哈莉特。
黑魔王把哈莉特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下来,看进她的眼睛里:“接下去怎么办?”
哈莉特说:“我想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