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时萤和岩泉一四目相对,随后,岩泉起身走到角落处,拿起一样他们最熟悉的球形物体瞄准某人:“好恶心,要不还是弄死算了。”
时萤:“你放着别动手,让我来。”
及川还是一脸紧张,甚至感觉会愈演愈烈,这反而让时萤察觉到一丝不对:“戏再演就过了。”
“啊暴露了吗?”话音刚落及川彻就已经没有了那副紧张的模样,还状似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到底是哪里暴露了啊?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啊?”
果然是在犯贱。
赢了,拳头硬了。
时萤殿下忍无可忍,挥手一声令下,等在一旁的岩泉将军得令,那道攻击终于还是落到了及川头上。
时萤不理解,及川他明知道犯贱的结局是挨打,却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是M吗!
摸着后脑勺被揍的包,及川借机朝时萤撒娇,扯着她的袖角,眸子里映着水光:“小岩打得我好疼啊。”
只不过时萤不为色相所诱:“活该。”
好吧,说回正事,及川彻低头剥了个栗子塞进嘴里一边含糊道:“一开始的紧张可不是演的。”似乎还怕人不信,及川抓过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腕上。
手指下一跳一跳的脉搏象征着少年因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清晰地透过皮肤传达到大脑里。
但时萤现在在意的不是肢体接触,她无情地拍开及川的手,这人刚剥完栗子,手指上的糖渣都粘她手上了,黏糊糊的。
她很讨厌不吃东西的时候手被弄脏的感觉。
及川彻那句话也透露出另外一个意思:除了一开始的反应,后面的话全是他在贩剑。
果然。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气压变低,及川彻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那我现在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
时萤瞪着他不想说话,自己开的头,本是想揶揄他的,没想到反而被他抓住了话柄。
岩泉一看着这两个人言语间的交锋,最后是以时萤的又一败告落,不禁像是老母亲一般为她的未来担忧,明明在棋盘上所向披靡,但是遇到及川怎么就玩不过他呢,她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时萤的死鱼眼,及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俯身抱她:“你好可爱啊~”
时萤面无表情强撑:“你好烦。”但及川撇头就能看见她从头发间隙内露出来的逐渐变红的耳朵。
及川彻在家里翻了半天,却只找到及川咲之前旅游带回来的羊羹,拎着这个略显寒掺的伴手礼站在岩泉家门口,及川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泄露出了内心的一点紧张。
推门进去,和家长们问好,对于这些事情及川彻向来是轻车熟路的,也对,毕竟以他的性格和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洞察力,想讨人欢心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更别提现在在岩泉宅里坐着的是他有意讨好的人。
及川彻的表现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无可挑剔的,要不是时萤和岩泉一早知他紧张,现在定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在场的人中可不只有这两个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学生,还有在商场上浸淫多年的人精时总。
时鹤宁在商场上见惯了阿谀奉承尔虞我诈,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心里都怀揣着私心和目的。虽然不是本意,但无奈她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及川彻举措下的真实想法,即使年轻人掩饰得再好,可到底还是个双十不到的年轻人,太容易被看透了。
如果是被家长逼着带来和亲戚打招呼的,不管表面功夫做得多好都是能看出心里的不情愿的,但这小子,居然是真心的。
或许出于一种母亲的直觉,她本能地察觉出这和自家闺女有关,目光在及川彻和时萤之间转了一圈,而后者避开了她的视线。
哦豁,Bingo。
“小萤,我想看看你的房间。”
听到妈妈这么说,时萤并没有多想,准备起身带人上楼——
“那边的小及,你也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