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萧翊很好,来到京都后,变回宁王的萧翊虽然有些不同了,可他仍旧很好。
直到那件隐瞒下来的事情被捅破,直到他说她只能抬个侍妾,到最后,原来是要误会一场,要争吵不休,他才以一种莫大恩德的语气,告诉她许侧妃之位仁至义尽。
方柔似乎才看清萧翊的全部面目,原来他这样看轻她的真心。
可萧翊被她这话惹恼了。
他丝毫不收力,这一场纠缠简直可以用放浪形骸来比喻。
到最后,方柔半点声音也没有了,她的眼泪流干,只能埋头在枕间虚弱地喘息。
萧翊披衣坐在一旁,热气慢慢散了,抬眼,窗外暮色四合。
他垂眸拂了眼方柔:“别再说要离开王府的胡话,今后你贴心待孤,我们仍与从前一样。”
方柔连抗拒的力气也没了,她闭上眼不答,可萧翊并没有离开。方柔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挪走,他偏要她的回应。
他的手重新覆上脸颊,滚烫、力道有些重,她这才微微睁了眼,慢慢点了点头。
这对萧翊来说显然是不够的,可他也没再为难,起码方柔摆出了他想要的姿态,之后的细节可以慢慢算。
他站起了身离开床榻,没喊人进来伺候穿衣,只让门外候着的春桃去了传饭。
萧翊独自穿戴好,似乎仍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他低头理腰封,随后深深望了方柔一眼:“你身子虚,饭食不可敷衍,孤今夜要晚些回来,不必等。”
方柔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抬眸,望着他模糊的身影站着不动,悲哀地开口:“知道了。”
她再次深刻地明白了,如今她一举一动都要在萧翊的规限里,他须得满意,方柔才得以喘息。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百般在乎,全都是虚妄的。
她不过是萧翊一时兴起豢养的玩物,因性子野,难驯服,自由意愿太过高了,惹出他无尽的兴趣,由此才愈发要极尽所能打压、揉.捏,教她折断傲骨,乖顺地当一只笼中雀,如此才能过上所谓自由欢欣的日子。
原来,萧翊的好,也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