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鹤推门进来的时候,舒青晗正在往棋盘上落子。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她,就又低了下去。
“老板,你啥时候开始下棋了啊。”艾鹤反手关上门,探头往桌上看了一眼。
即使她看不懂,但这一眼竟也从那棋盘上看出了隐隐的压制之意。舒青晗手执的白子,似乎已经在压制黑子。
“随便玩玩。”舒青晗将棋子放回棋篓里,抬起头看向艾鹤,“找我什么事?”
“哦,”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前台姐姐说有你的邮件。”
“谢谢,你去忙吧。”
舒青晗捏着信封上下看了看,刚要拆开,就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炯炯目光。她抬起头,艾鹤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舒青晗迟疑着问:“干……什么?”
“信封里会不会有毒药啊,老板,”艾鹤忧心忡忡地说,“我听他们说经常有坏人往信封里塞东西的,不然我先拆开给你趟趟道吧。”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我认识的人发来的,没事哈。谢谢你了,警惕性还真强。”
艾鹤将信将疑的啊了一声,“真的?真的不用我吗?”
舒青晗挥挥手,“真不用,你去吧,没事。”
“好的……”艾鹤谨慎的抬起脚,又回头叮嘱,“老板,有事你喊我啊,要大声喊!”
舒青晗忍俊不禁的抿着嘴,“好的,好的。”
艾鹤走后,舒青晗拆开了邮件。望着上面的内容,她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浏览到最后一行,舒青晗将信纸折了折放进抽屉夹层,向后一仰,双手交叠放到胸前,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这只是第一招棋……
手指在膝盖敲动着,舒青晗闭上眼睛。
也是第一次尝试完整的弹奏。
让我们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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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有个珠宝晚宴要她参加,得赶去香港。时间有点紧,舒青晗也就没在工作室多留,只给艾鹤简单交代了一嘴过两天的工作就先行离开。
这趟是主办方那边发送的邀请函,来去都包机,给足舒青晗个人空间和舒适度。
她回家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又将猫托付给杨忍冬寄养,顶着她“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姐们儿”的目光上了车。
“舒小姐,”司机毕恭毕敬的一点头,“您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舒青晗礼貌的说了句“辛苦了”,就拿出了手机,开始低头发消息。
她想起张启摄影社区相册里零散出现的场景,心里有个推测,索性直接问出来:你知道哪有好的农家乐吗?我想去玩一玩
那边过了一会儿回复:知道是知道……
舒青晗手指轻轻敲了敲下巴:给我介绍一下呗
张启:就在青峰山下面,环境挺干净,你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发地址你自己去也可以
舒青晗看他努力“介绍”自家农家乐的样子,笑吟吟地打字:你带我去怎么样,有空吗?不过得过两天了,我最近有点事,可以吗?
张启秒回:嗯嗯,可以,那等你闲了联系我
舒青晗给他回了个“OK”表情。
到了候机室,她简单拿了点蔬菜和碳水,就端着盘子坐到椅子上含糊应付了晚饭。现在好歹算是有个工位的人,像之前一样平白无故消失几天有点不太厚道。舒青晗拿出手机,和昨天刚认识的秘书讲了自己要去香港的事。
对面很快就回了:好的舒小姐,我知道了。
舒青晗没再回复,关掉手机,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登机后,她蹬掉鞋子,接过空姐手里提前准备好的眼罩,窝进座位里准备开始补觉。
今天早上起得格外早,又废了些脑力,舒青晗早就困了。
只不过,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身后就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将眼罩向上推了推,眯着眼睛侧头望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舒青晗却是彻底清醒了。
范瑾初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头发松松散散的用簪子挽起,胳膊里搭着西装外套,正歪头看她。
“这么巧,你也在啊。”
舒青晗收回视线,淡淡“嗯”了一声,重新将眼罩拉下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边停下。
“我坐这里可以吗?”得到空姐肯定的回答后,范瑾初一屁股坐到了舒青晗旁边的位置。
坐了就坐了,偏偏这人还要嘴欠一句:“……舒小姐,我坐在这,你不会介意吧?”
舒青晗连动都懒得动,“随你,飞机又不是我家开的。”
“哎,”范瑾初穿上空姐递来的拖鞋,悠悠的感叹了一声,“自从高中毕业,咱俩很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过了,得有十多年了吧!还挺怀念的,呵呵呵。”
说起舒青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