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停车场内的车子都被开走,别墅中除了舒青晗和范瑾初之外再无别人,她还是没有再见到昨天那个女人。
“等谁呢啊你,”范瑾初难得生出些好奇心,也跟着靠到栏杆上,“男的女的?”
舒青晗迟疑了一下,含蓄问道:“你大脑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范瑾初:“什么?”
“我刚刚说过,你不记得?”看来今天是堵不到她了,舒青晗也不想在范瑾初的地盘多呆,但还是秉持着那么点微末的同学情谊临走前好心提醒了一句,“建议你去惠仁的脑科看看,如果需要的话,我认识一位很专业的医生,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范瑾初满脑子问号,呆呆地转过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说什么呢……脑子有病一样。”
从范瑾初这出来,正好是上班时间,舒青晗在路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直接去了舒氏报道。
她在公司楼下买了杯咖啡,没要袋子,一边低头拆开塑料封条,一边往舒氏大楼里走。
“远织虚假营销!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少交税!”
“远织还我血汗钱!!”
“远织对网络上的言论没有任何澄清,我们要一个解释!!!”
“远织欺骗残疾人!!!!”
“远织虚假营销!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少交税!”
“远织还我血汗钱!!”
“远织对网络上的言论没有任何澄清,我们要一个解释!!!”
“远织欺骗残疾人!!!!”
源源不断的凄厉喊声钻进耳朵,舒青晗站住脚步,用搅拌棒吸着里面的咖啡喝。
只见舒氏大楼门口聚集了一大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穿着旧旧的衣服鞋子,手里举着各种写着歪歪扭扭字眼的纸条,正在朝着楼里怒吼。
这叫什么,寻衅滋事吗?
她仰起头,望着大楼最顶端的那一层,微微眯起了眼睛。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把树上仅剩的那几片叶子带了下来落到灰尘里,一起滚滚而来。它们打着卷,穿过熙攘的马路,无情的打到每个路人的身上。
“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谁在那群人里喊了一声,他们就像是得到最猛烈的燃料,喊叫的更卖力起来。舒青晗听着这声音,抬脚走进了大楼。
电梯里没人,正方便她休息。舒青晗把玩着手里的工牌,一路向上。
原来“要下雨了”并不是什么暗号,远处的天边竟然真的微微发黑。她透过玻璃望着那一群人越变越小,直到成了宛如蚂蚁般的大小。
下雨之前,先刮风。
走出电梯,舒青晗正巧在门口碰到舒尔。
他今天没抹发胶,头发耷拉在脑袋上,整个人显得有点恹恹的没精神。舒尔看到她,强撑着咧了咧嘴,“早上好,我听说小范总昨天办了暖房趴,玩得开心吗?”
“挺好的,”舒青晗拿着咖啡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下,难得开口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还不是因为……”舒尔摇头,苦笑一声,用下巴点了点楼下的位置,“闹一个晚上了,大伯和我爸正在商量怎么办呢。”
舒青晗靠到墙壁上,“要报警吗?还是什么方法。”
“不知道,”舒尔说,“他们不让我在办公室里听,让我该干嘛干嘛去。”
舒青晗“哦”了一声,继续用搅拌棒吸着杯子里的咖啡。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也很喜欢用搅拌棒喝饮料,”舒尔的目光温柔下来,“舒鸿天给你买了很多搅——”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僵硬的转移话题:“咳,楼下那家咖啡店味道还不错吧。他们都是现磨的咖啡,不是咖啡粉冲的。”
“挺好喝的。”舒青晗就像是没听见刚才的那个名字一样,认认真真的低头吮吸着咖啡。
舒尔看着她的发顶,心里感到一阵柔软。
“好吧,你忙,我去办公室了,”舒青晗抬起头,像是知道舒尔要说什么似的,“中午陈竹约了我吃饭。”
“……成吧。”舒尔有一种微妙的吃醋感。
舒青晗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
助理依旧每天早早的在办公室等她,无论来或不来,永远都能看见她一直站在那里。
舒青晗推开门,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冲助理一点头,“早。”
“舒小姐早,”她将手里的各种画画器材放到桌子上,“东西放在这儿了,有事您直接打内线叫我。”
“谢谢。”舒青晗打了个哈欠,在老板椅上坐下,翻了翻桌上的一沓东西。
有颜料,有油画棒,有铅笔橡皮,最下面竟然还有几张刮画纸。
她转了个圈,遥遥的看着楼下那一小团黑色的人群。他们现在在缓缓的移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