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舒青晗的手机也开始在口袋里嗡嗡震动。
舒尔“诶”了一声,放下杯子,一边伸手去拿手机一边嘟囔,“谁啊?这么晚还打电话。”
舒青晗把手伸进口袋里,把手机拿到手里,看清了屏幕上的人名。
与此同时,舒尔带着疑惑的声音也从耳边响起。
“喂?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把手机贴到耳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内容,眉毛越皱越紧,嗯嗯几声,又道:“青晗啊,她在我家玩呢,怎么了?啊?告诉她让她接大伯母电话,哦,好。”
舒尔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舒青晗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连忙指了指,“大伯母让你接电话呢,好像是要回老宅一趟,爷爷有事要说。”
她“哦”了声,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站起来,“那就直接回去吧,不用接了。”
“诶——”舒尔徒劳的拦了一下,见舒青晗毫无继续接起电话的样子,于是连忙也跟着站起来,还不忘在电话里替她解释:“青晗怕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不接了。爸你跟大伯母说一声,我俩现在就回来。”
下到停车场,两人又看到了那名给舒尔泊车的青年。
他蜷缩在水泥柱的旁边,身上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军大衣,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两个馒头。偶尔噎住一下,青年便伸长脖子,使劲的用手顺自己的胸口。
一阵风吹来,他大张着嘴,一下子喝了口风,便剧烈的呛咳起来,猛烈咳嗽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中转来转去,这一室的豪车,都在沉默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时,走路的声音惊醒了他,年轻人抬起咳得通红的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舒青晗和舒尔。
他连忙站起来,“咳咳咳……舒、舒先生,您要出去啊。”
舒尔“嗯”了声,把车钥匙扔给他。年轻人忙不迭的接过,小跑着进入了黑暗的远处。
不多时,车子开到两人面前,年轻人下了车,把车钥匙还给舒尔,“祝您一路顺风。”
他手指一勾,把钥匙拿到手中,却又没动,只说:“在这里吃东西,很容易引来流浪动物的。我相信不会有业主愿意在自己的车上发现猫尿狗尿,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
舒尔盯着他身上的军大衣,神情里带上些不耐,声音高高在上的:“尤其是身上还带有食物碎屑,掉进车里,很麻烦的。”
年轻人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竟发现自己的衣摆上竟然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掉下的馒头碎渣。他大惊失色,连忙转身要进车里为舒尔清理。
“算了,不用,”他皱了皱眉,“我到时候去洗车就好了。”
年轻人的动作僵硬片刻,随即窘迫的转过身,连声说着对不起,腰几乎要弯到与地面平行。
“下次注意就行了。”
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忽闪过来,源头似乎就是那件军大衣。舒尔动了一下鼻子,匆匆摆摆手坐进了驾驶座。
舒青晗想了想,把口袋里原本给自己拿着喝的瓶装水递给了低着头的年轻人,“干吃太噎了。”
他惶然的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瓶子并不是熟悉的红色或绿色瓶身,是一看就很贵的牌子,于是赶忙拒绝:“我不要了,我吃完了,您留着喝。”
舒青晗将水放到了年轻人的口袋里,笑笑,道:“喝吧。”
“那……谢谢您。”他又是深深一鞠躬,再直起身子来的时候,眼圈已经微红。
舒青晗点了点头,绕过年轻人,坐进了车子里。
“你不是要自己带着喝吗?给他干嘛?”舒尔放下手机,启动了车。
舒青晗长长出了口气。那年轻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她得使劲屏住呼吸才能进行正常交流。
“想给就给了。”
舒青晗按开窗户,总算将那股不知道萦绕在哪的味道散了出去。
“行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让爷爷亲自打视频电话,”从玻璃外吹进的风将他的额发吹乱,舒尔随便发散思维,“不会是关于陈竹的吧?”
舒青晗望着窗外绵延的路灯,“不知道。”
“今天晚上,陈竹的爷爷和父亲都被带走调查了,”堂屋当中,舒道成宣布了这个消息,“很突然的消息,却与我们息息相关。”
他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舒辽,又看向舒青晗,“今天叫你回来,也是与陈竹的事情有关。”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疑惑道:“嗯?”
“这是我和你二伯的意思,也是你爷爷的意思,”舒道成娓娓道来,“鉴于现在陈家调查结果不明,我们不能冒险把舒氏和他们挂钩。所以,你和陈竹的婚事再议。”
说是再议,其实也就是不再继续进行,只是给陈家最后一个面子而已。毕竟大局已定,他们也别想躲到哪去,短则一个月,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