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腿还没有知觉！废物！你不会治，就给我找个会治的专家来！”
“垃圾！你们都是垃圾！滚！”
砰——
男人嘶吼混杂着花瓶破碎的声音，响彻医院长廊，路过的人听到，纷纷侧目摇头。
这儿是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如果这里的医生说治不好，那么留给男人的，只有绝望了。难怪他需要发泄。
主治医生一身脏水，怒冲冲地摔门而出，乔然焦急地跟在后面，拽着他的衣袖哀求，
“许医生，轻彦他不是有意的，您别生气。”
“呵，他顾大少的病，我没本事治，乔小姐，你另请高明吧。”
医生在气头上，对乔然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可是……您昨日不是说，已经找到治疗方案，只要我们入院，就有机会让他重新站起来吗？”
医生冷冷地扫了乔然一眼，“入院？”
“对！”乔然重重点头，给医生担保：“您放心，我会看好他，不会再让他这样发脾气——”
“50万。”
“……什么？”
医生嘴角扯着冷酷的笑，“你能拿得出50万，我就让他入院。”
乔然愣住，她是个孤儿，如今还在求学，哪里来的五十万。
看出她的迟疑，刚刚被羞辱完的医生出了一口郁气，笑得恶毒又轻蔑，
“没有？那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呗。说我废物，也不看看谁才是那个废人。”
乔然哀求的动作止住了，双手瞬间握成了拳，看着医生的眼神逐渐冰冷，
大夫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把一个小姑娘放进眼里，他捋了捋被顾轻彦弄皱的白大褂，留给乔然一个充满嘲弄的背影。
剩下几个护士，聚在一起大声说着风凉话，
“赶紧走吧，顾先生这种大爷，我们可伺候不起。”
“就是，又穷又凶。要么，拿钱来，我们甘心服务。既然没钱，就赶紧滚。”
“呵，50万都拿不出，穷成这样，好意思看私立。”
乔然气得发抖，真想不顾一切的和这些人拼个死活，但不行，顾轻彦还在这里，还在等她带回去好消息。
她只能，深呼吸几下，平静下来，再涌上来的是深深的绝望。
刚刚才碰上的曙光，就这么熄灭了……
嘟——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把乔然从彷徨中拉了回来。
“然然呀，是左奶奶……”
听到老人和蔼的声音，乔然的情绪一下就有些绷不住了，。
“奶奶。”
“哟，怎么哭了？是谁欺负我们然然啦？快告诉奶奶！”
乔然连忙清了清嗓子，“没有！我在……看电影呢！”
怕老人家担心，乔然随口胡诌。
乔然是孤儿，左家奶奶助养了她十年，供她学射击、替她交学费……她早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奶奶看待。
她本已想好，大学毕业头十年，工资全给左奶奶，报答她多年的助养之恩。
可老天仿佛非要跟乔然作对，奶奶几个月前确诊了癌症，日子不多了……眼下的乔然，不但穷得叮当响，还背着顾轻彦这个包袱，能为老人做的太少了。
除了那件事……
“然然，奶奶求你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
“奶奶，我……”
乔然看了身后的病房一眼，沉默不语。
“唉，要你和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结婚，是有点委屈了你。”
左奶奶可怜兮兮，“可我病得这样重，随时双脚一蹬走了，就剩下这么点心愿，然然，我那孙子……是有点毛病，但他本性不坏，你就当成全我老太婆吧！”
乔然到底还是心软了，可是……
“奶奶，我可以答应你，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我愿意，您的孙子他肯吗——”
乔然话没讲完，手机震动，她低头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银行卡显示到账整整五十万！
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宝贝然然，你终于答应了！”
电话里头，老人家乐开了花，“这五十万，算是奶奶给你的红包，你拿着，去买条漂亮裙子！明天就跟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去领证！”
“诶，奶奶——！”
嘟嘟嘟。
左老太何等人精，不等乔然分辨，利落地挂了电话，剩下她独自无语。
乔然拿着电话，想立马把钱给老太太转回去。
病里轰隆一声巨响，她从门上的窗洞里，看到顾轻彦从轮椅摔在了地上。
昔日天之骄子一样的男人，清俊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措，
他努力地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