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均脸色苍白,她嘴唇颤抖着,想了许久,这才说起了那晚的事情经过。
“那天是臻一小朋友的生日,先生太太都很高兴,在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时,先生让我把消防系统关闭了。”
“嗯!后来呢?”
我认真地倾听着,仔细地回忆着过去发生的细节。
“等他们过完生日,我就是重新把消防系统给关闭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我起来上厕所,看到先生在客厅里接电话……”
“他在给谁打电话?”
我紧张地问道。
吴均沉默了一会,
“听声音是个女人!”
“是谁?她是谁?”
“我不知道,我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均又沉默了一会,
“先生打完电话之后,他看到我站在后面,这便给了我一笔钱,他让我收拾东西,然后离开。”
我震惊道,“顾远洲让你走?”
“是!”
“他让你去哪里?”
“我不知道,他说以后不再需要我了。还让我走远一点,不要再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当顾先生是我的主人,他让我收拾东西走人。我肯定也不能犹豫,我当时就拿了钱,收拾好东西走了。直到第二天,我才在新闻上看到了金沙湾别墅火灾的事情。”
“所以,火不是你放的?”
我急切地追问。
吴均立即否认了。
“不是我!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那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把真相说出来?”
“因为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我是清白,顾太太,两个小朋友都死了,大家都在怀疑我,我不敢现身啊。另外……先生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不要现身。”
“顾远洲让你这么做的?”
我一再的追问。
吴均始终保持着同样的答案,“是!”
呵,我一声冷笑,无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如果不是吴均。
那就是顾远洲自己做的!
他半夜里谴散了吴均,然后自己又重新关闭了消防系统的安全阀门,再在厨房里点燃了生日蜡烛,用蜡烛引燃了易燃物品。
我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些场景。
这个答案,既出乎我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但却是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一种。
心痛的感觉,就像海水一样将我淹没,窒息,绝望……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指尖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而此时,丁一诺正站在我面前,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冲着我叫喊着。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我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
那玻璃碎片深深地刺进了我手心,鲜血淋漓地流了一地,把沙发上的铺垫都染红了,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疯了?”
丁一诺喝斥着我,他找到了急救的药箱。
不愧是A城最优秀的外科医生。
他做起手术来,还真是干净利索。
数粒玻璃碎片,被他一一从我的掌心里挑出来,然后给我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一气呵成。
“疼吗?”
他问道。
我看着自己被裹得像粽子的左手,摇头。
说完这便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丁一诺问我。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容地走到了门口,低下头换鞋子。
其实此时,他们在我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存在感,我一心只想要找到顾远洲。
找他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不喜欢我,可以跟我分手,离婚,哪怕让我净身出户都可以。
为什么要烧死我,为什么要烧死我的孩子啊。
我想不通……
苏培盛站在门外,他还不知道情况,
“我说你们,就这样把人绑到家里来,这是犯罪知不知道?”
丁一诺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了他。
“她是嫌犯,我们帮警方抓捕嫌疑犯,这是立功!什么绑架,你不懂不要乱说。”
“行,行,我服了你,你赶紧把人放了。老子一会帮你擦屁股就行了,一群法盲!”
“不放,把她送到警局去吧!”
既然不是吴均纵的火,丁一诺对她也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
这便直接打电话报了警,十几分钟之后,警察就过来把吴均带走了。
有苏培盛从中周旋,警察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