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我被120送到了医院。
当晚的急诊医生给我做了检查……
这其间,我感觉眼部非常疼痛,就像针刺一样。
是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我能感觉到眼球都肿得快要爆炸了。
“肿得好厉害!”
“是之前手术失败了吗?”
姜婧在旁边比我还焦虑,不停地问着。
医生不得不一直给她答疑,
“呃,目前来说,也查不到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伤口化脓了,其实有多种原因的,手术是一个原因,还有你平时有没有服药,伤口有没有碰水,以及其他的污染情况。不过,目前来说,我建议你们还是去找眼科医生吧。”
“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眼科医生啊?”
“那我给你们开一些药,先消炎看看……”
的确,这大半夜的,急诊医生想要做手术也是非常有难度的。
他给我开了一些药。
但是这些药吃下之后,疼痛并没有减轻,我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拉着医生的手道,
“要不然,你把眼球挖出来吧!我受不了!太疼了,这只眼睛我不想要了!”
“不行,这不合规定。做手术都得有一个指标,你没有达到这个指标,怎么可以随便做手术啊!要是把你这眼睛挖了,我得受处分的。”
姜婧也过来劝我,
“阿蕴,你冷静一点!”
姜婧给我办理了住院手术,让我在医院先住下来,明天等眼科的医生上班了,再来进行综合会诊,商量手术的事情。
可是,我躺在病床上,疼痛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感觉比那时候生二胎还让人痛苦。
“姜婧,你能不能让医生给我打点麻醉药,我快要疼死了。”
“不行,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今天要是打了麻醉药,万一明天要手术怎么办?你再忍一忍吧。唉!”
我疼得满床打滚,汗水一层又一层打湿了我的头发,再沿着发丝沁入了枕头。
真是要老命了。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撕扯着,想要来缓解疼痛。
可偏生,那疼痛如附骨之蛀,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我疼得快要熬不住的时候。
突然有一只大手紧握住了我的手,他轻声在我耳边唤着,“阿蕴!”
那温柔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过来了。
“阿蕴!”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他坐在病床旁边,然后将我抱在了怀里,大手抚站我的后背,低下头来极温柔地亲吻着我的额头。
“阿蕴,我的阿蕴!我来陪你了,你不要害怕好不好?”
“顾远洲,是你吗?”
我屏住呼吸,暂时忍住了疼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嗯,是我!”
终于,我听到了从他嘴里传出来的,最确切的答案。
但是还是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连耳朵眼周围都是汗,我听到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奇怪的扭曲了。
我又问了一遍,
“顾远洲,是你吗?”
“是我,阿蕴!”
他一连回答了三遍。
我这才趴到了他的怀里,眼泪一直控制不住往外流。
“你怎么现在才来,顾远洲,你带我走,我不想活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哭到失去理智。
他温柔地抚着我的后背,
“乖,不要哭!不能流眼泪,眼泪会让伤口发炎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顾远洲,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希望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我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他低声地呢喃着。
随后,他给我喂了一粒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丸,反正只要是他给我喂下去的,我就毫不怀疑地吞咽下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服下这一粒药之后,那疼痛渐渐地放缓,困意也渐渐袭来,我在他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夜对于我来说,似乎就变得安逸了许多。
一夜睡到大亮。
次日早上。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姜婧在打电话。
大约是打给温雅的,她在担忧我的状况,我伸手循着声音拉住了她的衣袖,“姜婧!”
“阿蕴,你醒了?”
“嗯,我没事,你不用麻烦温雅了,我可以的。”
“她一会就会过来了,她说在等你的手机复原,你昨晚不是让她找朋友恢复照片了吗?”
“是顾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