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看向她:“牢中寒湿,小住虽然有些意思,但是住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得尽快查清楚这桩案子。”“我派人查过林依存死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异常,便怀疑是凶灵作案。”“今日是来想问问你,若是凶灵作案,会留下什么线索”凤疏影其实在刚进大牢的时候就为林依存招过魂,她当时就发现了异常。她听到景墨晔的话淡淡一笑:“就算查到是凶灵作案,也不可能为我脱罪。”“因为凶灵这事不被人认知,成不了证据。”“至于脱罪之事,我相信清者自清,我没有杀人,那自然就不会有罪。”别人若说出话,景墨晔会觉得那人没长脑子,盲目自信。便是这话由凤疏影说出来,他便知她应该早有布置。她打了个呵欠道:“王爷若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她说完转身欲走,景墨晔隔着栏杆拉住了她的袖子。她回头看他,他问道:“我人都来了,为你的案子也算是操了些心,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凤疏影一脸无语地看着他道:“王爷,这是大牢!”“我请你进来坐坐,请你坐牢吗”景墨晔:“……”请他坐牢听起来确实有些怪怪的。他便道:“眼下林依存的魂魄找不到,你没那么快脱罪。”“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本王说,本王满足你的任何需求。”凤疏影轻笑了一声:“坐牢有点寂寞,王爷要不帮我找个风流雅致的少年来陪我”景墨晔:“……”她看到他的表情后轻笑了一声:“我就这一个要求,王爷该不会还不同意吧”景墨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去找个风流雅致的少年多麻烦,还不一定能入你的眼。”“你之前不是说我长得还不错,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凤疏影:“……”这种话以前的景墨晔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如今他却能用天经地义的口吻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后笑道:“这事不敢这王爷如此费心。”“若王爷嫌找人麻烦,不夜侯就挺好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不夜侯的声音就传来了:“疏疏,我来了!”凤疏影:“……”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景墨晔:“……”不夜侯这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景墨晔二话不说,转身一把拎着不夜侯,大步往外走。不夜侯急道:“哎!景墨晔你干嘛,你放手,我还没和疏疏说上话了!”凤疏影的嘴角抽了抽。不夜侯真的是一个极为神奇的存在,让人无奈,却又讨厌不起来。不夜侯心里憋屈啊,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的暗卫缠住狼三一行人,结果才进来就被景墨晔拎了出去。他不服!只是此时他的心情如何,景墨晔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是凤疏影说出了不夜侯的名字。凤疏影在不夜侯的别院养了大半年的伤,两人处得久了,她真的对不夜侯生出感情吗否则这世上这么多的人,她谁都不说,偏说出了不夜侯不夜侯感觉到了景墨晔周身泛起的杀气,他戒备地道:“干嘛,想杀我灭口不成”景墨晔看了不夜侯一眼,他这会确实有些想要杀了不夜侯。只是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转了一圈后又放了下来,他淡声道:“杀你,会脏了本王的手。”“不过你要是敢私下来见疏疏,本王不介意脏了手。”不夜侯:“……”他这是第一次在景墨晔的身上感觉到对他的杀意,他轻咧了一下嘴。景墨晔没再理他,扭头便走。不夜侯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作死。他轻呲了一下牙,转身离开京兆府。凤疏影杀林依存的案子经太傅的手,很快就传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因为凤疏影身份的特殊性,这桩案子在京中官员的眼中看来,那就是太傅和景墨晔的较量。所以这已经不是一桩普通的案子,而是两派的拉扯。太傅将这些安排后进宫见了皇后。皇后的眼里满是怨毒:“凤疏影这个贱人居然还活着!”“枫儿的死只怕和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一次一定要弄死她!”太傅和皇后的想法略有些出入:“眼下需要想办法坐实凤疏影杀了也林依存的事。”“眼下你小弟还在他们的手里,得想办法救出你小弟。”他嘴里的小弟指的是杜少尹。皇后听到这话冷静了下来,她沉声道:“爹的意思是想用凤疏影的事换小弟平安”太傅深吸一口气道:“枫儿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皇后听到这话沉默了。太傅又道:“你放心吧,陈王殿下的仇我一定会设法为他报。”皇后的手握成拳,眼睛通红:“枫儿死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却一直未能为他报仇,我心里好生难过。”她说到这里看向太傅:“若景墨晔不是皇族,他的这个摄政王是不是就再也当不下去”太傅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皇后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傅笑了起来:“这倒是一个突破口。”“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出面,还得娘娘亲自出面。”皇后点头:“只要能为枫儿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太傅此时想的比皇后要多得多,他考虑的事情也更加长远。景时枫死了,他们的处境就十分尴尬。就算太傅再有本事,在文坛中的影响再大,若后继无人,也无皇子可以倚仗,那他就会相当被动。不消几年,太傅府就会大不如前。这种局面,太傅绝不允许发生。因为昭元帝的皇权被夺,所以从本质上来讲,众皇子间或许是有上嫌隙的,但是在对付景墨晔的事情上,却是一致的。在这种情况下,太傅知道他要找一个合适的皇子扶持。众多皇子中,如今实力最为强劲的是景时砚。这个时候,不需要找能力平平、处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