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疏影觉得自己的内心虽然十分强大,但是被他这样盯着,她也有些吃不消。她问道:“王爷还有事吗”景墨晔不答反问:“你腿还疼吗”若说凤疏影在牢里待着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里面太过潮湿。她的腿伤刚刚痊愈,在这牢里待久了确实有些不舒服。她便道:“还行吧。”那就是还疼。景墨晔便道:“让我看看。”他说完就要进来,凤疏影喊了一声:“巧灵!”巧灵立即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挡着景墨晔道:“不许欺负我家小姐!”她很怕景墨晔身上的气息,她是鼓足了勇气声音才没打颤。景墨晔没有再往前走,只道:“我没欺负你家小姐,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凤疏影不客气地道:“你看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夫!”景墨晔:“……”凤疏影又道:“巧灵,送客!”巧灵对景墨晔道:“王爷,请吧!”景墨晔也不生气,只道:“我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你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本王说。”凤疏影:“……”她好像没有让他为她请大夫吧景墨晔眉眼温和,这样的他让她也不好恶语相向。她只得到:“我很好,不需要看大夫。”她虽然拒绝了,但是一个时辰后,便有太医过来给她看腿。她的腿一直都是梅东渊在治,梅东渊的医术比寻常太医都要好。太医给凤疏影检查一圈后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却还是开了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再交代了避寒湿的诀窍便走了。太医走后,巧灵轻笑道:“小姐,我觉得摄政王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凤疏影当然也发现景墨晔和之前不一样了。这样的景墨晔让她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杜少尹的案子太傅在上朝的时候对京兆尹提交的证据表示质疑,提出要三司会审。他一提出这个要求,立即就有不少的人附和。他们都说杜少尹的案子里疑点太多,且京兆尹提交的证据漏洞颇多。再加上大理寺那边也提出了一些意见,于是附和三司会审的人数越来越多。景墨晔的眸光微冷,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左相站了出来:“这桩案子证据确凿,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没有三司会审的必要。”太傅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心梗,问道:“左相这句话会不会太过武断”“你只怕都没有看过案件的卷宗,这样说话怕是有失偏颇。”左相淡声道:“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他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展开放在太傅的面前:“这是百姓的请命书。”太傅的眼皮子抖了抖,他接过来的时候太傅道:“这上面的人本相都派人查过了,上面写的事也都属实。”“这样铁证如山的案子若还需要三司会审的话,会让人质疑因为他是太傅的儿子,太傅想要徇私。”“本相一直都知道太傅作为文坛的领袖,品性最是高洁,这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太傅的表情十分难看。左相伸手拍了拍太傅的肩道:“孩子们大了,想法多了,有些事情做了也会瞒着家里人。”“本相相信太傅的人品,也相信太傅不是徇私之人。”“太傅提出三司会审,不过是被自己的孩子骗了。”他这番话不但帮太傅找到了借口,还把太傅架得很高。再加上他手里还有数百百姓的陈情书,再配上之前的罪证,那真的是把杜少尹的罪完全钉死!且这里还裹夹着民意,把太傅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太傅深深地看了左相一眼,痛心疾首地道:“这小兔崽子竟瞒着我做下了这等事情,着实该死!”这话说完,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定局。太傅心里恨得不行,他原本计划的极好,却没想到左相会横插一脚,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原本觉得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危机,没想到……他瞬间恨极了左相。景墨晔也有些意外,不太明白为什么左相会掺和这件事情。因为左相虽然行事公正,但是这种刑罚类的案子他一般不过问。左相出宫之后,武应文守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的巷子口,看见他便拜了下去:“多谢左相为草民申冤!”左相伸手将那人扶了起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本相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当不得你行如此大礼。”他说到这里眸光微动:“再说了,本相插手这桩案子也不全是因为你,本相也有自己的私心。”太傅这些年做下的事情,左相并不是毫无所知。只是他没有证据,再加上平时公务繁忙,有些事情没有捅到他的面前,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次去京兆府大牢的时候,他听见犯人们在讨论杜少尹的案子。众犯人只差没把杜少尹骂成屎。他在牢里的那位朋友那天恰好也听了武应文对凤疏影叫字冤的话,便跟他提了一句。也正是因为那位朋友提到了这件事情,所以他在经过凤疏影的牢房时多看了她一眼。他多看的这一眼立即就给了凤疏影拉着他聊天的机会。而后武应文便带着百姓的请命书来找左相,请他干预这桩案子。当初杜少尹侵占百姓良田的时候,可不止武应文一家,受害的百姓极多。武应文从京兆府的大牢里放了出来,百姓们也就觉得有了指望。正因为如此,武应文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请百姓签字,这才有了这封民意书。左相收到这封民意书里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又派人去彻查此事。这件事情之前杜少尹没出事前是捂得很死的,没有人敢说什么。他查到的事情和武应文给他的信息完全一致之后,才有了今日对太傅的突然发难。他和武应文分开之后,取出凤疏影给他的那个圆盘,他看了看,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