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桓？”
布满裂纹的墙壁上。
周源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充满不可思议：“你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道基毁了吗？”
姜桓冷冷回头。
修行不易，普通人更是如此。
是以，他向来是不愿意轻易为难别人的，奈何，有些人就是要触及底线！
“我道基毁不毁、修为在不在，何时成了你嚣张跋扈，破坏圣地规矩，对同门弟子出手的理由？”
姜桓语气逐渐森寒，厉声质问。
“呸！”
周源吐出一口污血，随手抹过嘴角，依旧桀骜的看向姜桓：“你说的没错，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但他错就错在，不该顶撞老夫，此为以下犯上！”
“是吗？”
姜桓眼神冷冽：“那你现在是不是也算以下犯上，顶撞我这个执事？”
“哼，既然你已经恢复，以老夫的修为，自是不如你，你说什么都可以！”
“但是！”
周源眼睛微眯，充满危险的道：“老夫早已追随圣子，你若想对老夫动手，最好掂量掂量！”
“哦？”
姜桓眉头一掀：“我怎么不知道圣地何时立的圣子？”
“现在自然还没有，但是最多三个月，圣主就会举行册封大典，立齐天大人为圣子！”
周源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傲然之色。
“齐天？”
姜桓眉头微皱。
这个名字不在东域天骄榜，在天玄圣地也没多少人知道。
可在圣地高层和天玄七子这个层面里，基本都知道，此人乃是圣主唯一的亲传弟子。
传闻，此人拥有七星神体，生来伴随七星耀世的天地异象。
从小便被圣主收为弟子，跟随左右，十几年来，从不抛头露面，以至于少有人知道圣主有这么一位弟子，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圣地有这么一个人物。
姜桓听师伯说过。
此人修为、天赋都远超他们几个圣地天骄，有着少年至尊之资，只要出世，必然名动东域。
甚至，师伯推测，齐天极有可能被内定为圣子。
到那时，包括姜桓在内的天玄七子，都只能做此人的追随者！
“原来是搭上了齐天的船，难怪如此跋扈。”
姜桓轻声自语，目光落回周源身上。
只见对方目光不闪不避，反而高昂起脑袋，越发傲气。
他只觉得好笑：“即便齐天成为圣子，以你一个年老体衰，潜力耗尽的普通修士，又能得到几分重视？”
“得不到重视又如何，总比跟着你这个废……”
周源下意识就想反驳一句，但想到姜桓已经恢复，到嘴边的话变成：“总比跟着你这艘将沉的破船好得多！”
“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
姜桓微微颔首，似在肯定。
但下一刻，他脸色一沉，寒声喝道：“我看你是想当狗想疯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啪！
一个更为凌厉的耳光，狠狠甩在周源脸上。
“噗！”
周源如遭雷击，鲜血狂喷。
那略显肥圆的身躯，又一次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
轰隆！
这一次。
青钢岩砌成的墙壁，终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咳咳。”
碎石灰尘之中。
传出周源虚弱的咳嗽声。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搀扶！
他们没听过齐天之名，但从两人对话里，也知道似乎是个大人物，真有可能成为圣子。
如此来说。
周管事背后的确有大靠山！
可姜桓一样不能小觑。
若他还是那个道基尽毁的废物也就罢了。
偏偏他已经恢复，尽管已经在天骄榜上除名，还被逐出圣地，可修为依然在！
圣地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周源，重罚姜桓！
至于那位未来圣子会不会为此动怒，会不会为了周源而难为姜桓，同样是未知数！
“姜桓，你敢废我修为？”
忽然，周源充满难以置信，带着歇斯底里的咆哮，从废墟之中传出。
“作为圣地一员，违逆圣地规定，私自对内门弟子动手，此为一罪！”
“作为玉衡商会管事、代理执事，明知商会出现意外，却瞒报事实，拒不上报，此为二罪。”
“面对执事，出言顶撞，甚至是威胁，此为三罪！”
“今日，我以玉衡商会执事身份，将你三罪并罚，废除修为，待禀明青苍长老之后，必将你逐出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