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钱努有些不高兴。
“不许没大没小,小心主官大人把你交给卫兵处理,那时你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户籍管理官故意这么说的,他其实是在保护钱努。
有时候当官的心里话被别人说出来就不作数了。
“别吓唬孩子,这么点孩子再吓哭了。”主官说道。
“他是孩子精,吓哭我也吓哭不了他。”户籍管理官心想。
不过从主官的语气里听出他非但不生气还带着些许的怜爱。
“小孩,你叫什么?”
“钱努。”
“你在这干什么?”
主官刚问完,户籍管理官又涔涔地冒起汗来,擦拭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汗水外涌的速度。
“小……孩,就……就是贪玩。”户籍管理官明显结巴起来。
“钱努你说!”
本来钱努的计划是用主官视察来威胁户籍管理官改名,可钱努没想到自己失算了,户籍管理官还没吓到起效果,今天户籍管理主官就提前一个小时到了。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我要改名。”
“你要改什么名?”主官问道。
“钱努!”钱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户籍管理官已经开始像下地的老农掀起衣角往头上不停地擦拭了。
“你这不是没改吗?”主官又问道。
主官知道戏耍主人的惩罚有多残酷,但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吓唬钱努。
“我要改成‘努力’的‘努’。”钱努说道。
户籍管理官心想,真是不知死的玩意儿,完了——完了——
“这么说你认识字。”主官眼神明显变亮了,好像在说“有戏”。但他却不露声色地问户籍管理官,“这事你同意了?”
“哎呦,我的主官大人呀!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就一个脑袋,我哪敢啊!”
劣等区是严禁小孩受教育的。
有的大人可能是上等民被废后变为劣等民的,所大人是有识字的。
但被废为劣等民的上等民极少极少,所以识字的大人也不多。
“我不识字,是我老爸告诉我的。”
平时看着挺聪的一孩子,没想到是败家玩意儿。
“这么说你老爸是识字的。”
“不知道,他没对我说。”
“你父亲叫什么?”
“你管得可真多。”
“好好回答主官大人的话。”
不然我想帮也帮不了你。这是户籍管理官心里想说未敢说出口的话。
户籍管理官又对主官大人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爸爸叫钱废!”
“看来你很护着他啊!”主官从户籍管理官的三言两语已明察秋毫。
“我们关系可好了。”钱努得意地说道。
户籍管理官现在恨不能给钱努跪下喊祖宗。
“我们关系一般,不一般,不是,我们关系就是认识。他经常来,没有,也不是经常来。”户籍管理官有些语无伦次。
户籍管理主官没有管户籍管理官的慌张还是把焦点放在钱努的父亲身上。
“小努,你能不能把你爸爸叫来。”
“不能!”
“为什么”
“爸爸在工作,不工作没饭吃。”
钱努说的是实话,之前没让父亲来不仅仅是怕父亲说不通,他还不想耽误父亲的工作。
劣等区为优等区提供干净到不能有一丝脏污的吃的喝的;优等区把从嘴里进的珍馐净水经过身体的吸收后排出的腌臜又都送回劣等区。
不仅身体排泄物运往劣等区产生的一切垃圾都往劣等区运。
为了保持优等区的干净,凡是有一丝污染的工厂也设在了劣等区。
劣等区的人累死累活却只能留下田间劳动果实很少的一部分。
工厂作工的一天能够吃一顿已很不错。
为了吃饱孩子过了十二岁就得跟着大人去工作。
“那你爸爸有照片吗?”
“什么是照片?”钱努好奇地问。
“就是有你爸爸画像的纸片吗。”户籍管理官似乎说话顺畅了些。
“没有,但是我可以画出来。”钱努说。
“好啊!你现在就画!”主官有些迫不及待。
户籍管理官也糊涂了,一个主管户籍的主官每月固定不变的亲自来边界已经够奇怪的了,这又对钱努父亲这么上心,让户籍管理官不得不怀疑他是来找人的。
但他不知道主官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人——不管要找的人是不是钱努的父亲——若是有仇想报仇轻而易举且可以有各种方式;若是朋友(不是没可能)想帮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一个户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