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万漕司的阻挠,林寻月的州试可谓是非常顺利了。
三天考试的科目包括了诗、赋、经义和策论。
林寻月最擅长的部分是经义和策论,需要理解和论述的考试曾经在母星时她也没少经历,底层逻辑都是相同的——写议论文嘛,就是讲究一个圆、深、新。
所以这一部分她作答起来非常轻松。
诗赋得靠积累和感性,对她来说算是难点,不过却是唐予舸的长项。
这两个月里唐予舸一直在给她恶补各种音律文辞,在死记硬背了需要的韵脚规则还有各种华丽辞藻后她的水平已经不差,按照唐予舸的话来说,这两项就算不给她添色,但也绝对不会扯后腿拉低了她应得的名次。
而她的字,在临摹了五本柳眉生从京城寄来的临摹本之后已经有模有样了。
固然比不上别人苦练数十年写得有血有肉有骨的一手好字,但是起码整齐端正,硬朗中又带着一丝俊秀,已经够看了。
虽说此时的考试已经有了誊抄制度,考官看不到她的字。
但是万一得了前三呢?那她的考卷是要张贴出来的!不能丢人!
从贡院出来后林寻月一眼就看到了娇娇正坐在许琦的肩头朝自己挥手,一旁的许丽娘也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娘亲!”娇娇生怕不能第一眼看到林寻月,早早地央求许琦叔叔把自己举高高,此时从乌央乌央的人群中认出了林寻月,兴奋地朝着她招手示意。
她还从来没和娘亲分开这么久呢,虽然许家的两个小妹妹已经一岁了,越来越好玩了,但她还是很想娘亲。
林寻月也面上带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一把接过娇娇贴了贴她柔软圆润的小脸。心里感到宽慰极了,三天来在逼仄的考舍中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林贤弟,恭喜考完州解试,”
林寻月错眼一看,陆暮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自己贤弟了。
脸皮好厚。
陆暮云这几天一直待在徽州城,他不知道这一年来林寻月在书院的进步,只知道林寻月刚刚接触经义诗赋不过一年。
因此前些天知道林寻参加了今年的州试后他一直挂念着林寻,不知道他能否通过州解试。
如果顺利通过的话,林寻就会带着娇娇进京参加省试,往后留京任职,他就可以经常见到娇娇,还有林寻了。
林寻月笑得客气,“劳陆大人牵挂,我约莫着通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会拿什么名次。”
“自然不能差了。”唐予舸也从贡院出来了,看他面色发红的模样,果然他身后跟着帝姬大人。
林寻月一脸了然,戏谑的看着唐予舸,“唐师兄珠玉在前,林某虽然是瓦石的资质,在师兄的教导下也绝对不会出错!必然不会让师兄辜负了帝姬大人的期盼!”
唐予舸被林寻月说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期待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姬长离,想知道她听到这话的反应。
姬长离只是浅笑着看着林寻月,她哪里看不出来林寻月表情中的戏谑。但是林寻月是个女人,她不在意女人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唐予舸脸上红得几乎滴血,帝姬她没有生气。
许丽娘见这么多人来接林寻,笑得喜气洋洋地道:“林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与我家广儿和琦儿关系极好。今日为了给林大夫洗尘,在家中设了宴席,既然大家都是林大夫的朋友,还请大家赏光去我许府赴宴。”
林寻月要说心中没有感动是假的。
虽然自己救了许丽娘,且给闻广和许琦当了一段时间箭术教头,但是许家在这一年里也没少给自己帮忙,每每自己有什么时都是托许丽娘照顾娇娇的,俨然已经处成了亲人。许家也时时处处为自己着想。
“既然许娘子盛情邀请了,那就一起吧。”帝姬率先开了口,她本是找林寻月有事的,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急事,但她既然来了也不想白白等着林寻月散了晚宴后再来找自己。
更何况,帝姬愿意赏光去哪家赴宴,是那户人家的光荣,姬长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帝姬都开口了,陆暮云和唐予舸二人也只是客气了一下就答应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许府。
许府果然如同许丽娘所言,早就备好了晚宴,还邀请了胡知州一家一起。
胡知州本就想拉近与林寻月的关系,自然不会拒绝,席间见到帝姬大人竟然也被许家请来了,更是惊喜。
不过这宴席的座位排布却成了问题。
第一次来许府赴宴时,男女是分桌而坐的,可是今天帝姬大人来了。
如果让她同家中老幼妇孺一桌,怠慢帝姬的罪名,许家一个商户人家可担待不起。
所幸帝姬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见许家的管家哆嗦着不敢言语的模样也没有如同传说中一样立刻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