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说找陆暮云,但其实林寻月也不知道陆暮云到底在哪里。
向来只有锦衣卫查别人的份,林寻月上哪去知道锦衣卫镇抚使大人的消息呢?
于是林寻月很实诚地听从内心的指引,带着娇娇转身进了一间茶话铺子。
这所谓茶话铺子,与林寻月从前在徽州城时去的茶楼大不一样。
这茶话铺子除了喝茶之外,还可以在里边翻阅话本,当然偶尔也会请说书先生来上那么一两次。
京城果然底蕴深厚,就连这一处小小的茶话铺子,也挂满了名家字画,连里边的装饰装修都颇具古风,大有来头。
想必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个知情识意又雅趣有内涵之人。
更让林寻月感到开心的是,这里的话本子种类也更加的齐全了,好多在徽州城中只听人说起过,却没有见过的话本子,在这里都有。
林寻月细心地为娇娇选了一本连环画,而自己则随手抽出一本被人翻得页面泛黄的话本子。
又要了上好的茶点,为娇娇点了甜汤。
母女二人便在这茶话铺子里,安静的享受下午惬意的时光。
然而还没等林寻月看完一本,突然门外进来了一群吵吵嚷嚷的人。
“李老板娘,我们衙内派我们来问候您了。”说话的人吊儿郎当地说着。
林寻月瞟了一眼,看来那站在众人最前边,昂首挺胸,双手环臂,用鼻孔看着人的男人便是他们说的衙内了。
店里跑堂的小姑娘连忙去后院将老板娘请了出来。
老板娘一身水蓝色衣裙,看起来干练利索极了,见到来人还未开口,便笑意盈盈。
“这是什么风,竟然将毕衙内吹来了?让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老板娘李氏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言语客气,但却不过分阿谀。
毕衙内被这两句话哄的浑身舒坦,“嗯~瞧瞧李老板娘说的这两句话,多么令人身心愉悦。你们都给老子学着点这说话的技巧。”
“多谢衙内夸奖了,这里有我今天现做的果子,还请衙内不要嫌弃。”李师说着,便招呼手下人去后厨,将食盒取了过来。
毕衙内身后的人着急地戳了戳毕衙内的胳膊,挤眉弄眼地小声提醒道:“老大,要警惕!这些都是糖衣炮弹,我们正事儿还没办呢!”
毕衙内一听这话立刻回过神来,“我差点又着了你这女人的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吃你做的果子的。”
李氏并不好奇,公式化地附和道:“哦,那既然不是为了吃果子,便请回吧。”
毕衙内急了,“ 嘿,我说你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你一个被丈夫休弃了的女子,在这个世道上多么的困难呀。现在国子监祭酒喜欢你吃的果子,想让你进门为他做厨娘,你有什么不情愿的?”
这话李氏这段时间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我不愿意去都是因为你。”
毕衙内一听这话脸红了起来,大庭广众的,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万一被别人误会了,自己与她有什么关系,害了她的名节怎么办?
毕衙内下意识的反驳道:“你不愿意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氏笑了笑,反问道:“对啊,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还说你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嘿!你怎么和我们衙内说话呢?我们衙内今年中了举人,如今可是有身份的人了,你怎么可以骂他是狗!”毕衙内的狗腿子连忙维护他。
李氏感到稀奇,这衙内天天往她这里跑,竟然还能通得过考试?如果是真的,那说明他确实在学习上是有一定天赋的。
“初三,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毕衙内听起来像是在发火,但是此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暴露了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李氏有些无可奈何,“即便是考上了举人,这京城中大官多着呢,天上掉下来一个砖头,随便就能拍死几个五品以上的官员。难道你还想用举人的身份强迫我去国子监祭酒家中做饭吗?”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是为了你好。”毕衙内悻悻然,“初五,把李娘子为我准备的果子带上,我们回!”
初一着急道:“老大这就放弃了吗?如果李老板去给祭酒大人做饭的话,我们便又能得到祭酒大人的指点了,说不定明年春闱考个进士嘞!”
“哼,你小子懂什么?我说回那便回,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毕衙内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提着果子的初五,不忍心的看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初一。
亏他跟老大最久,竟然连老大的这点小心思都没有看出来。
一群人走后,李氏转头笑盈盈的朝众位受到影响的客人赔礼道歉。
“今日堂食的客人我们一律八折。”李氏大方道,“还请大家不要在意,以后常来光顾小店。”
林寻月欣赏地看了一眼李氏,女人出来做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