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不孝,过了如斯之久才给你的碑写上名字。”
楚月双手握住墓碑,直接压进了坟前。
“这位是姜君大人,洪荒十二君主之一,她对徒儿很好。”
“师父。”
“徒儿把海域封印了,再也没有上界之尊会去损坏下陆。”
“但是……下陆的武者,也不无法来到中、下两界。”
“他们只能永生永世的留在故土,而不能去追逐真正的大道。洪荒三界,诸天万道,他们只能在一隅之地,苦修一生。”
楚月眸底深红,连带着眼睑上方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墓碑前放上了一坛酒,这才收拾好心情,转身笑望向了姜君,“大人,随我来吧,小八和阿莲已经把床榻收拾干净了,给大人换上了新的被褥。”
姜君却是出神地看着云鬣的碑,喃声道:“为人师长,若有小帅这般的徒儿,便是此生无憾。”
楚月眸光颤动泛起红,立于碑前深深一笑。
“日后,晚辈不论走到了何处,都会带上师父的碑。”
姜君诧然地看着楚月。
背着坟和墓行走的修行者,实在举世罕见。
楚月便道:“家师,是个话很多,喜欢嘚瑟的小老头。想带他去看看这人世间各式各样的风景。”
她的元神里,还复刻了一份墓碑。
留在此处,算是一种寄托。
有人说过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而她要行万里路,沐神州风,不忘亡于昨日的恩师。
姜君走到了墓碑前,颔首作揖,“阁下,你生了个好徒儿。”
山上的风忽而大了起来。
像是从平静到高兴的情绪。
楚月二人沐浴着这阵大风,鬓发微扬,互相对视了眼。
云鬣若知自己死后能得姜君的祭奠,只恨不能借那地府判官的笔来洋洋洒洒写一封送往人间的信。
随后,姜君在楚月的住处休息,坐在了宫殿的床榻上。
“她能拿到碧波草吗?”苍者问道。
“有这个心意就好。”姜君微笑,“不过,旁人是谄媚,如若这话出自她口的话,本君相信,她能做到。”
“你对这孩子,倒是特殊。”
“世人爱美本君惜才,她既是武道天才,又不失美丽,当为洪荒座上宾。”
姜君笑了笑,“三年时间,便有一番成就,期待她的下一个三年。”
她相信,如若楚月九万年前未死于帝域大地,九万年后的今天,这孩子的成就,只会比她还大。
“你的第一个孩子,还要找吗?九万年了,太久了,怕是……”
苍者长叹。
姜君眼睛红了不少。
她生命之改变,一切源自于那个孩子。
准确来说,那是一团,神圣的光,照耀她在阴暗处的使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确信着,那样的一个孩子,绝非泛泛之辈,绝不会甘于平凡地死在流逝的时间,成为历史里不起眼的尘埃。
姜家人都已放弃,唯独她和丈夫,始终坚定。
门外。
楚月往外行走时,脑海里都是姜君丈夫所中的断肠散。
她暂时不能根治,但若专心炼丹的话,能够炼制出暂缓毒素蔓延的丹药。
“叶……叶师妹?”
赵浮沉带着一帮人,从前都想当叶师弟的爹,而今面对这位叶师妹,竟有分外的局促和羞赧,别扭而不自在,一时间都不知目光该看向何处,双手该如何摆放。
“无妨,都是自家人,诸位师兄师姐无须拘束。”
楚月淡淡一笑,落落大方道。
话虽是这般说,但想到以往还想挤进叶师妹的房里打地铺,脸就会红到熟透了似得。
“大……大……”
宁夙瞪着眼睛哆嗦嘴唇,大了半天也没大出个所以然来。
楚月侧目看去。
想到叶大姐的称呼,没由来的一阵头皮发麻。
“大什么大?”明少侠道:“如常喊大哥不就好了,宁师弟当真不通透。”
随即,双手伸高,理了理头上的龙冠,面朝楚月清朗一笑,“叶师妹,你当真是深藏不露,在宗门半年有余,竟无人发现是女儿身。依照师兄之见,还是这身红装,恰如其分的好看。”
楚月算是发现了,如今的明少侠,对她过分的热情。
倒不是因为红装有多惊艳,而是明少侠又能稳坐他第一美男的宝座。
想到此处,楚月笑容无奈,叹这师兄当真是个活宝。
星云宗有一群可爱的弟子,而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宗门弟子们汇聚而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