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牵星眼前一片漆黑。
她只知。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而现如今,每时每刻,都是欢愉的。
虞牵星没看到的是,四长老的眼神,比今晚的月色还要温柔。
他想要再多点的时间,直到有着明媒正娶的资格。
至于其二,便是希望时间长点,如若有朝一日,人生若只如初见时的情谊和热烈退散,公主是否还愿意喜爱他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烂人,还未可知。
他想,给公主留一条后路。
“褚婴。”
“在呢。”
“你真好。”
男人掌下,少女殷红的唇,绽开了灿烂如月的笑容。
褚婴愣住,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小星。”
“嗯?”
“等我来和你成亲。”
“好嘞,没问题。”
“……”
褚婴眼含笑意,看了眼窗外,嗓音清润地叹道:“今晚的星辰,真美。”
虞牵星耳根红得宛若熟透了,趁其不备,在褚婴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褚婴吃痛,低喊了声,随即便见虞牵星扑过来掐他,两人笑得玩作一团。
……
天亮未亮。
宽敞的后院里,伫立着楚月放置在元神空间的云鬣墓碑。
楚月拿着帕子,把墓碑擦拭得干干净净。
赵囡囡就蹲在另一边擦。
“太师,日后,囡囡和公主,都会保护好师父的。”
楚月擦拭的动作一顿,笑吟吟地看了眼赵囡囡。
说到师父云鬣,她便会想到自己的人皇刀法。
自从在帝域的天空战场,亲眼目睹了师父的人皇剑法,护徒剑,她的刀法就像是遇到了瓶颈,至今都停滞不前。
反而是从姜君那里传承到的双刀斩,能够发挥到更好。
有关人皇刀法,大多时候,她从心底里难以遏制地抗拒。
然而,人皇刀法,是她的刀法之初。
若不继而精进,掌控到火候,刀法都很难开拓。
“囡囡。”
她张了张唇,无力地开口。
“师父?”
“师父,没有师父了。”
楚月笑着望向她。
赵囡囡蓦地看了过去,看见了一双绯红的金眸。
她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安慰,而是隔着墓碑,握住了师父的手。
在这段日子里,师父看起来钢筋铁骨,无懈可击。
实际上,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疼之时?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落在古老的大炎城。
万花街一片祥和,浓酒未散。
大炎城主府,却是从昨夜到今晨,都未停歇。
界主懒洋洋地坐于首位,手里盘着两颗琥珀色的坚固羊瞳。
“叶楚月,去了雷邢台?”界主皱眉。
大炎城主点头,“昨夜去的,把秦轴轴揍了一顿,还逼秦轴轴,说出背后主谋。”
“他同意了?”
“同意了,条件是照顾自己养在城外的孩子。”
界主挑起了眉,眸光自云都王、骨武殿主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诸位,对于此事,怎么看??昨晚讨论通天山域作乱之事,云王就说了周狂人性情古怪,找叶楚月讨酒喝。”
“界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那老匹夫,是想把山域的秘密告诉给叶楚月。叶楚月,不能留!”云王两手抱拳,沉声道。
“也是。”界主动容。
云都王满脸窃喜。
而后,脸皮扯动宛若抽筋。
只见界主转动着硬如石头般的两颗羊瞳,半掀眼皮,淡声说道:“那你现在去宰了她吧,给在座的诸位都做个表率,岂不美哉?”
云都王:“………?”
那叶楚月的命,比石头都硬。
目前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
明面上去宰杀了叶楚月,如何给人交代?
“界主,这……”
“做不到?”
界主好笑地看着他,“云王,这不是你说的么,叶楚月,不能留,你还让她留在这个世上最什么,留着过年?”
云都王低头颔首,嘴角猛抽几下,汗颜不已:“界主恕罪,小王无能。”
“那就闭嘴,叶楚月纵然木秀于林,那也是姜君青睐的人,要杀她,就得名正言顺。当然,云王殿下,你若真看她不爽快,可以私下将其宰了就是,本座权当没看到,至于在座的其余人,是否如此,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界主望着云都王,冷嗤了声。
云都王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