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的族人,和尘世间的修行者,所行之道截然不同。
堕落的月神师,会比厉鬼还要可怕。
她的月魂,一旦被放出来,就会成为人世间最大的灾厄,且是无解。
时至今日,焰光和身后的族人、神兽,方才知晓——
这世间,无解亦有解。
月族之人同神兽,万分的震撼。
雌神兽松弛下来,放宽了心,懒懒道:“还以为,月族被封印在下界,那孩子和月族的缘分,都在我们的触目所及之地。没想到,她和月族的缘分,竟是如此的深厚。”
“是啊,故而她才是我月族,天定的公主。”
明月公主。
明月大楚是泥泞,在月族,才是高悬于天遥不可及的月。
等到月族复苏之时,月族要告诉这洪荒三界的人,楚明月是本族独一无二的公主。
而在月族,只有月神师境地的人,才会被祖女赐于“月”姓。
族中之人,名字之中,基本上不会带有月字。
月,是无上的高贵,寻常族人不可触及。
此乃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整个下界,焕然一新,亦是骤然沸腾如热锅上的水。
雌神兽打着哈欠伸懒腰,和部分因赌博输光了钱的神兽出去找事儿干。
每日能赚不少的钱。
……
破败王宫。
枯草灰烬。
楚月双手虔诚地捧着这枚漂亮晶莹的红月石,眼眶发热,泛起了许多红。
沉默了良久,便妥善地收起了红月石,且朝着适才月珏神师还在的方向深深地作揖。
她保持着作揖的动作,足足过去了好久,才机械般地直起了身子,冷不丁对上了钱玉瑶冲充满震惊久久都不能平缓的双瞳。
楚月拧了拧眉。
只因她在钱玉瑶的眼底,看到了一种奇怪的狂热。
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变态。
钱玉瑶的炙热来自于灵魂,恨不得把楚月给生吞活剥了。
如行将饿死之人看见了满屋子的山珍海味。
欲要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半截儿才是。
钱玉瑶心脏怦怦跳动个不停。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贵人!
算命师的话,至今都记忆犹新。
她寻找贵人很多年,却一无所获,满头雾水。
年少时,也曾遇到惊才艳艳的修行者和仁慈的老人,唯独不知,什么样的才是贵人。
她数来数去,数不明白。
茫茫然等待着天上的馅饼。
直到这时,她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记忆里的贵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将叶楚月的眉眼,填补到了那空洞的贵人面容,便是和谐。
“贵姑娘。”
钱玉瑶往前数步,脱口而出。
楚月抿唇不语,神情淡漠,满脑子的雾水。
连那打毛线的小魔王都停下了动作,两眼迷茫。
钱玉瑶逐渐地冷静下来,想要徐徐图之,以不变应万变。
她故作淡然地开了口,“姑娘,我哥长得丑了些,但为人老实,可否给你填个房?孩子虽在龙吟,父亲却在下界,孩子没有父爱是万万不可的,一个爹也是爹,两个岂不妙哉?”
钱玉瑶说得一本正经。
楚月:“………”
素日里巧舌如簧的她,看着少女满眼期许的模样,竟只有一个无言以对了。
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季阳,脸色瞬间黑沉了下去。
钱玉瑶那阿兄,若是有半分老实,他能把自己的脑袋剁了。
云芸合上小本子, 淡然说道:“钱姑娘,若是令兄有意的话,可以先交付定金,且去后面排队,到时候有机会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钱玉瑶与之对视,沉默良久,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去也下不来,半晌过去,才底气不足的憋出了一句“感情的事,怎能用钱来衡量。”
“此地危险,先走吧。”
楚月打断了这有些糟糕的话题,掩下月珏消失的惆怅缓缓转身,暗叹神农之力不能勘测元神和颅腔,否则定想收费帮钱玉瑶看看脑子的完整性。
三人都下意识地跟在了楚月的身后。
让季阳和云芸匪夷所思的是——
一路上,钱玉瑶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与先前似是判若两人。
不是对楚月嘘寒问暖,就是变着法找楚月请教修行和武学方面的问题。
凉了加衣。
热了扇风。
赶上长工了都。
停顿休整时,季阳凑到云芸的身边,叹道:“这钱家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