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红衣飞扬。
楚月身长玉立玄武鼓前,肩上一狐狸,如妖似邪,莫名的高贵,淡淡傲气鄙夷世人,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野性。
墨发轻舞,似社稷山水。
镇龙十二族,观望此楼。
百官世家,仰头高昂。
“花家家主花满山何在!”
楚月单手负于身后,竭尽全力一声喊。
手执两道战神之牌的花家之主,骑着骏马穿街而过,张扬浩荡。
因战神之牌,无人敢挡。
他举家搬迁来云都,自断后路,为辅佐新王立足云都!
“花某在!”
他笑着喊道。
想不到,人到中年,也厌倦了稳扎稳打瞻前顾后的生活,带着全族的人来一场热血沸腾的中年狂。
楚月笑了。
心神微动。
鼓槌落在手。
她的双手紧握鼓槌,猛敲玄武鼓。
雷霆之力在鼓槌下方炸裂。
“花家诸君,听本王令,列阵——”
话音落下,鼓声更猛。
一声声,如滚滚雷霆穹顶来。
每一道鼓声,都好似在颅腔,在灵魂猛地炸开。
像是火树烟花杀人。
高山之音震人脑子。
鼓音不绝,传遍城楼。
花家上下,上千口人,骑马飞奔肆意长街,直奔王宫而去。
宫门外,骏马驰骋。
宫门尚未开。
骏马之上,上千身影掠出,直冲云空。
花清清身穿红色劲装,梳起了高高的马尾。
发梢迎着风扬。
她的眼神刚毅和楚月有几分相似。
“花家少主花清清,得令!”
她勾唇一笑,翻空而过,拿出兄长的灵牌。
昂声道:
“花家花辞镜、花辞树两位战神阿兄,来祝云都新王了!”
她的眼睛红了一圈,扬起的唇角,卖力地往上扯,不愿垮。
花府不如当年的盛况,实力底蕴,在没落,在衰败。
时隔多年,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两位战神功勋。
她花家倒要看看。
战神在此,谁敢说一句新王的不是。
谁敢嬉笑嘲弄花家五长老。
花家千人,来陪长老新王,共沉沦!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负大炎城之恩,不悔上古遗址的同生死。
楚月望见战神的令牌,心脏颤动了下,金眸翻涌起许多的情绪。
她知晓花家要来。
不曾想,花家为了给她壮势,拿出了两位战神的令牌。
花家之所以没落,很多的时候,是因为花家不肯去消费战神之英魂,事事不肯提,只因那是花家的痛。
这天底下,没有几个父亲愿意拿儿子的命去换富贵荣耀。
却愿为她,把尘封的战神之牌拿出来。
若非战神令牌,怎可这般畅通。
楚月瞳眸紧缩,想到象牙塔上被荆棘贯穿的两位儒雅清俊的公子,浑身的血肉,仿佛都在遏制不住地生疼。
这世道,总是摧残苦命的好人,让那祸害留千年之久。
而正因如此,才需要有千千万万不负初衷的人,从烂泥里出来,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从那败絮其内的神坛拖拽进更深的地狱里去不得好死!
“轰!”
楚月咬紧牙关,血红的眼神坚定如铁,砸向鼓面的双手,愈发用力。
归墟之境,打出了小宗师的气势。
她猛敲玄武鼓,双手犹若虎狼之劲。
固若金汤的玄武鼓屹立于此千百年而不倒,稳如早年风发时。
她的每一声捶打之下,竟在颤动。
那是……
南皇府主愣住。
镇龙十二族的人微微发怔。
垂垂老矣的白发之人,盘膝而坐,垂眸往下,笑道:
“玄武鼓,认可她。”
众人诧然。
老人叹息了声,道:“她乃下界共主,能让三百多陆由心臣服的千古一帝,玄武鼓的认可,倒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砰!”
“砰!”
鼓声荡开。
花家以两位战神之牌列阵。
象牙塔中。
深渊海面,荆棘如血。
两位沉睡的人,在鼓声中醒来。
他们在塔内,看着塔外。
看着阵法绚烂,罗织出浩瀚天地。
看父母康健,看花家跟对了新主。
看他们最喜爱的妹妹花清清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