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们几个,有那叶楚月的本事,我楚祥何至于一把年纪,还在这里受苦受难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从前的事,他能归咎于叶楚月,怪到那人身上。
但今日何不是咎由自取?
他当真没办法推卸给叶楚月,只能怪这些不成器的儿孙。
他年纪大了,脑子没坏。
看得出。
雪挽歌喜爱叶楚月。
是因那日,叶楚月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推开雪挽歌。
这次的风铃花阵牵扯甚广,叶楚月一句话就能把龙老给排除在外。
楚祥红着眼睛,声音小了下去,失落地说:“我悉心培养,耗费九万年,难道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行凡人之道吃了九万年苦厄的叶楚月吗?!”
楚南音紧抿着发白的唇。
满腹苦楚无人诉说。
她在空洞黑暗的世界,听着祖父歇斯底里的叫骂。
感受到那一份失望,她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
楚世诀勃然大怒瞪着祖父想要反驳,竟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
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他蚕食。
楚祥瘫倒在地,自怨自艾,又自嘲地笑。
那笑声,让楚南音攥紧了拳头。
她愧疚之时,亦是难过。
祖父先前还说,如若梵世天罡是楚南音,定不会那样对待。
但以她对祖父的了解。
今日之举,癫狂既是爆发,更是推卸。
如此一来,明月简的事,就可以怪罪到她楚南音一人的身上,不会牵连到大楚的皇室。
“南音,你太让爷爷失望了。”楚云城道。
楚南音耷拉着头。
父亲又怎知,祖父未曾让她失望呢?
她终归是要回到现实。
她若为焚世天罡。
她也不过是无间地狱下的孤鬼。
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楚南音。
思及此。
楚南音的两只血窟窿眼眶,流出了红色的泪水。
若她没有任何压榨的价值和用武之地。
祖父。
是否还会待她如初?
……
背离了浪漫的现实答案。
往往,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