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如殊低吼出声。
痛苦不已。
“炎副将当心!”
士兵们疾冲过来,想要护住炎如殊。
成百上千的剑光之龙,再迸发为血雾。
血雾落下之地,血色剑光斩开了士兵们的血肉。
哀嚎声四响,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有性命之危。
“对付尔等,无需武侯。”
剑光消散,血雾龙吟一道没入紫色的星河。
那一双紫棠色的眼睛,在荒芜苍凉的大夏看来,格外的深邃。
他始终牵着楚月的手,平静地说。
楚月只掀了掀眼皮,便懒声道:“还不,退下?”
低沉沙哑的声,犹如平地起霹雳。
炎如殊和苏将军对视了眼,分别下令,朝两侧退避开来,为其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走——”
楚月看了眼夏时欢等,冷峻紧绷着一张脸,率领着大夏之众,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苏将军,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先前被炎如殊所训斥的青士兵,来到苏将军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不甘心地问。
若是他的出谋划策能够阻拦下叶楚月,这可是大功一件。
日后加官进爵,衣锦还乡,该是何等的光宗耀祖,又是何等的风光啊!
固已末日,但尚有残喘之气。
说不定呢?!
说不定活下去了呢!
人活在世上一日,就得居安思危,就得时刻抓住天赐的良机啊!
青年士兵的眉眼和语气都有着深深的遗憾和形于色的失望、不甘心。
苏将军不语,目光锋利堪比自己作战时的长枪。
“滚——”
青年士兵被训悻悻地离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殷勤,应该会被将军所理解的才对啊。
怎么会这样呢?
“医师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年士兵瞥见收起医箱换位的医师,忙不迭上前问道:“将军,何故如此?”
“你错了。”医师开门见山地道。
“错了?”青年士兵再次怔住。
“嗯。”
医师背上了药箱子,漫不经心道:“不是我等放过了大帅,是大帅放过了我们。她连禁制法阵都能破,连瘴气都敢吸食,她若是想,一声令下,让大夏的那些人吃了我等血肉也不是难事。”
“大夏的那群废人?那群犬彘都不如的瘴兽?”
青年士兵疑惑。
随即,一阵后怕。
难不成,脱离了禁制法阵的桎梏,瘴兽也会随之强大?
当他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医师已经远去。
还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青年士兵却是听不清了。
医师看着残败的王朝,低声自问:“那真是真元境该有的样子吗?”
这世道,真荒唐啊。
荒唐也好。
搅乱天地,云翻雨覆。
浑水摸鱼,乱世出英雄。
要精彩咯——
大夏的子民们,则以卿澈、夏明珠为首,紧紧地跟随在楚月身后。
“卿澈哥哥,武侯姐姐真善良,都不曾对他们下杀手!”
女娃娃的手被卿澈握着。
卿澈回头看去,眉峰紧蹙成了相连的沟壑。
炎如殊。
苏罕。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发现,自诩聪慧有着火眼金睛的他,看不懂了。
楚月带着大夏人,彻底地远离了王朝的范围时,她回头看了过去。
郁郁森森的黑色丛林,竭力生长出的枯枝,密密麻麻的交缠在了一起。
她的双眼,只能看见这些。
既看不见苏将军。
也看不到城池的轮廓。
楚月的元神微动,一缕清风刮过大地,唇角噙着了一抹笑意。
……
枯枝森林的那一头。
国主始终站在城墙之上。
她的心情悲喜承接,跌宕起伏。
最后,定格在了微笑。
她以为她麻木了。
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没入进唇齿,在舌尖化开,是苦咸的味道。
瘴人的眼泪,很苦,很苦。
“国主大人,您看,大帅将禁制法阵破了,我们不仅有自由之门了,还有自由的天地!”婢女颤动着身躯,左看看,右看看,再闭上眼睛用力地呼吸着不同于往的空气,自由的味道格外香甜,哪怕处在末日灾厄之中大夏的人却是难得的欢愉。
“是啊,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