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熙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在想,为什么他躲在灌木丛里的时候,小泉七海没有看到他,视他为空气,后来她返回头却又发现了?他又没有把标签换掉,怎么就突然失灵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无视”的效果只有在他一动不动的时候才有效?
双手传来一阵阵疼痛,东野熙把手凑到眼前才能隐约看清伤势。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个寄了的手机了。倒是手电筒就掉在不远处。
他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够到手电筒。拿到手的时候,掌心又是一阵刺痛。
他用衣摆擦了擦手电筒,咬住尾端叼在嘴里,用最弱的光看清了手上的伤口。他将伤口处的小石子、小木屑挑掉,撕了衬衫的两条袖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幸好他还穿了一件外套。
手心的疼痛有所缓解,他拿着手电筒在周围照了一圈,没找到手机,索性放弃了。
反正他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这个山坡的坡度很陡,往上爬比往下走容易。但是,他怕那个疯女人还在上面,就放弃了自己爬上去的想法。
万一再被推下来,他不见得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只有手受伤。
他想了想,决定往下滑点儿,看看那两位还有没有救。
手电往下照就可以用强光了,不会被上面的人发现。他看到斜下方有棵树,挪动双腿,慢慢滑过去。
他用这个方法滑了好一段路。确实安全,就是有点儿费屁股,但凡他穿的不是厚实的牛仔裤,现在裤子早就该磨破了,屁股蛋子都得露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东野熙听到隐隐约约的□□,立刻往那边移动,并小声喊道:“喂~还活着吗?”
想想不对,能发出声音就是活着呢!
他改口道:“还能动吗?”
田成友雄被电击后本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就算不被推下来,也要过好久才能恢复。现在他滚了那么远的距离,又没有东野熙运气好,撞到了好几颗树干,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疼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问他还是不是活着。
田成友雄心下一寒。完了,他都出现幻听了。
之后,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才确定不是幻听。不过,他也不觉得是有人来救他,救援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
他脑子里闪过各种灵异故事。
他曾经负责过一位作者,就是将灵异跟悬疑结合起来,写得十分吓人!
他颤颤巍巍地问:“谁?是谁?”
东野熙听声音后,确定了躺在不远处的是田成友雄。他拿着手电筒往那儿挪了挪。不过他的外套被树枝挂住了,他暂时停下来处理。
田成友雄听到有人靠近,壮着胆子侧头一看。只见一只手电筒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冰冷的光照着他,像是索命
的灵光。
“啊!!!”田成友雄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东野熙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看他:“怎么了?”
田成友雄看到手电筒后面突然多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快厥过去了。情急之下,他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原本不能移动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不过也仅够他往后退几米而已。
“别过来、别过来!我还活着!我还没死!我还没到时辰!别带我走!”
东野熙拿着手电筒的动作一顿,满是疑惑:为什么田成友雄会被吓成这样?
而田成友雄发现那个人又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手电筒。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嘴里说道:“不见了?哪儿去了?”
东野熙看到他这幅模样,眸光一闪。他现在看不见我?难道真的不动才不会被人看到?
他想了想,又动了一下,田成友雄的视线立刻汇聚到他身上。等他不动了,田成友雄又开始四处张望。
原来真的只有在不动的时候才有效。
那到底是【透明人】的作用,还是【其貌不扬】的作用?
东野熙试着把这两个标签轮流替换下来,通过田成友雄的反应情试出了最终效果。
这两个标签单独使用,并没有到完全看不到的地步,就是削弱存在感。一个在感极低的人,静静地待在一旁,不被人注意到是很正常的;等他动起来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人看到,但不会留下什么印象。而两个标签加强了前一种状态,在静止的时候能达到完全隐身的效果。
如果单独使用,还是在人多时候最有效。因为当一个环境中只有两个人时,哪怕这人存在感再低,对面的人也不会忽视他。
试出了最终效果,东野熙心满意足地把它们都撤了下来,换上了夜晚常用的【恃靓行凶】。
而被迫充当实验对象的田成友雄,在极度惊恐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