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追过他?”遂徊改口改得舌头在口腔里疯狂打结,“你也没有和他暧昧过!”
应帙刚出了一身汗,站着都费劲,嘴唇沁了血一般的红润,即便如此仍旧锲而不舍地同遂徊开着玩笑,主打的就是一个浑然忘我:“应主席,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你又不熟,你怎么知道我追过谁,又和谁暧昧过?”
直播间飞过一条醒目的红色留言:[你都和他盖小外套在底下啵嘴把嘴巴都啵肿了,还不熟?你们哨兵向导的生活这么糜烂吗?!]
“真没有。”遂徊着急慌乱地解释,嘴巴持续打结,“我之前,你之前不是跟我都讲过吗?他,你的朋友喜欢他,但是他向我,向你表白,被你拒绝了,真的,你肯定说过。至于安迪,我……”遂徊垂眸摇摇头,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想提起他。”
应帙听懂了,但他就是要装听不懂:“你这语无伦次前后颠倒的,到底在说什么啊,应主席?”
“……”遂徊噎了一下,委屈又费解地看向应帙,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是不相信他之前的话吗,觉得他在说谎,污蔑他人矫饰自己的形象?
他不愿意提及的黑历史都全部告诉应帙了,应帙想知道什么,他就坦诚相告些什么,为什么还不信他?
为什么应帙会更相信这两个向导的话?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被洗脑了?会不会是原本就对他抱有怀疑,所以才会这么快倒戈?
一瞬间,遂徊脑海中转过千百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甚至回忆起二十天以前他和应帙都聊了些什么,思考他有哪些行为可能会影响应帙对他的好感。
……然后他就发现随便一回忆,他的行为里面好像处处都是雷点,包括但不限于习惯于收集应帙不要的个人物品,偷偷藏进他的小香芋紫色行李箱里,然后就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这么一想,好像他在应帙这里没有信誉值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遂徊脸色灰败下去。
就在遂徊疯狂头脑风暴的时候,应帙一直安静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将近一个月没有交换身体,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直面着自己的脸,看这张熟悉的面容露出许多他不会有的表情。
——遂徊表现出了急切,表现出了不安,还有怨念和委屈,但并没有被揭穿谎言的心虚和恼羞成怒。
应帙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在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嘴角染上一抹浅淡的笑意。
遂徊大脑都快转冒烟了,眼角倏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笑,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一股闷气憋在胸口,又无可奈何地散了开来。
一直对自己公众形象有所要求的应帙因为塞在他身体里,彻底没了形象包袱,放飞自我,在这里胡言乱语寻他开心。
真难得,遂徊心想,看到做事总是很有目的性的应帙居然会干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不好意思应主席。”一个声音倏然打断了他们,朱明文抱着补给箱焦急地站在旁边,“现在事情是这
样的,我们抢到了一个空投,但是——”
“有人要抢。”应帙接上了后续的话,并且抬手指向不远处还在徘徊,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的两对哨兵向导,“就是他们,应主席,你要给我们作主啊。”
遂徊:“……”
“不不不,遂徊,”朱明文连声否认,“已经不是他们了,就在你陷入易感症状的时候,小镇外面又新围过来了一批来抢夺物资的人,是一个非常大型的联盟,至少有20个人。据那个哨兵所称,这支联盟好像笃定小镇里必定有人,是径直寻过来的,并且对小镇地形很熟悉,上来就兵分三路堵住了所有的出入口,朝我们所在的方位围了过来。”
应帙嘴角揶揄的笑倏然一收,他原本觉着遂徊到来之后,他们一起对付两对B级哨向还是轻轻松松,所以还有闲心开玩笑,但一听到朱明文的话,消失许久的事业心陡然噌噌噌冒起来,应帙严肃地问:“他们现在在哪?”
遂徊警惕地灭了头顶戴着的灯,用鞋底扫开他们的脚印,避免暴露行踪。
按道理,‘遂徊’一个S级的哨兵不应该反问他一名向导敌人在哪这种问题,朱明文内心的困惑更甚,严重怀疑虚拟训练是遂徊在打假赛。但目前情况紧急,他暂且按下这些,朝身后招招手。
那两对哨向组合立刻会意,凑过来小声喊道:“咱们先结盟,一致对外,补给箱按人头平分,怎么说?”
安迪急急忙忙想要答应,但不等他开口就听‘遂徊’冷淡地说:“七三分,我七你三。”
应帙分出一成心思讨价还价,剩余九分心力都在考虑敌方分三路包围这个异常的举动。虽然可以理解为他们看到了空投落在了这里,猜测这里大概率会有人,所以谨慎起见采取这种战术,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太超前了。
其中一个哨兵瞪大了眼睛:“喂,太黑了吧?你一个哨兵带三个向导要7成?”
“S级,S级,S级。”应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