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弘晖宜尔哈的拘谨不同,丰生额和瑚图里就跟在自己家似的,非要从额娘怀里挣脱出来,到处乱爬。
德妃也是很喜欢这对机灵健康的孩子,虽然还小,但是也进宫两三回了,都是胤禛抱着给皇上请安的,顺路就会来永和宫坐坐,所以他们对德妃并不陌生。
“啊!啊!啊啊啊!”丰生额一边爬,一边指着德妃啊啊啊地喊着,声音洪亮。
德妃笑眯了眼睛,忙把丰生额抱了起来,看着他虎头虎脑的小模样,心里更是欢喜:“弘晏这孩子精力真是旺盛,你们平日里带他也辛苦了。”
这句话却是对长宁说的。
长宁忙回道:“不辛苦,不辛苦,娘娘才辛苦。”
虽然长宁在外怼天怼地,谁都不带怕的,但是做媳妇的,对婆婆这种身份天然就有一种畏惧。
她和领导相处也没什么话术,反正顺着说,反着夸就对了。
肯定不能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说你辛苦,你就反着说领导才辛苦,准没错。
婆媳三人说了一会话,就准备起身去宫宴了。
临出发前,德妃转过头来,低声对她们二人吩咐:“一会过去,记得看好孩子们。”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得又快,说完了就走在前面,好像刚才只是一阵风似的。
长宁有点懵,怎么在宫里,还得有这功夫才行?
福晋想的却是更多一些,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哪位娘娘又看他们不顺眼了?
到了宫宴,福晋就知道了。
三福晋董鄂氏横眉冷对的,独自坐在一边,好像看谁都不顺眼。
原本福晋和她关系还是不错的,两人的儿子也玩的来,可是如今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福晋也不敢上前搭话。
不远处的荣妃也是如此。
本来她的位置就在四妃之末,近些年更是没有恩宠,唯一依靠的也不过就是荣宪公主和三阿哥罢了。
荣宪公主前几年抚了蒙,嫁给了漠南巴林部的博尔济吉特氏。
但是,如今传出消息说,荣宪公主的额附,乌尔衮,待公主不敬,还私自纳了好几房妾室,把公主气得写信回京,要皇阿玛和额娘做主。
荣妃心疼的不行,但她在皇上面前又说不上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阿哥身上。
谁知三阿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女都碰到了困难,荣妃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又是气愤。
她也疼孙子,可是没想到弘晴能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肯定不是老三的错,那就是儿媳妇董鄂氏的错。
于是,荣妃把内心的一片愤懑都撒在了董鄂氏身上,每天天不亮就要她入宫学规矩,天黑了才让她出宫,回府了还要跪地抄经,据说暗地里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刑罚。
宫里磋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荣妃自然也会不少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法子,最后居然都用在了自己儿媳妇身上。
这么一来,董鄂氏也被磋磨得不成样子,对人待事越来越偏激。
长宁看着董鄂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就像一匹蓄势待发的野狼,看谁都想咬一口。
怪不得德妃让自己小心一些,这谁看谁不警惕啊?
长宁又吩咐玉兰和玉秋,一定要紧紧抱着孩子,不准松懈一点。
长宁心下坠坠,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忙向另外一边望去。
另一方席上,胤禛端坐着,满堂吵闹喧哗,他倒像是翠竹一般挺立,长宁一下子心就定了下来。
“富察姐姐。”
婉荷见她心神不宁,以为她不放心孩子单独一席,忙悄声安慰她:“孩子还小,不用放过去,佟贵妃说了,就放咱们自己身边照顾着就好。”
长宁点点头。
婉荷又接着说:“弘晏和嘉沅最近会爬了吗?弘春还不会,我觉得他有些笨,偏十四爷不让说。姐姐,你说弘春该不会随了十四爷吧?”
长宁忍俊不禁:“胡说什么呢?要真像十四爷,弘春现在早就会上房揭瓦了。”
说到这,婉荷也忍不住笑了,点点头:“那倒是,我们爷的性子是这样的。我瞧着,弘晴倒是和爷很像。”
长宁也认同了,这么皮的孩子,说是他老十四的种也有人信。
突然,一个突兀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我们弘晴怎么了?”
二人俱是一惊,回头一看,董鄂氏阴森森的脸正对着二人。
婉荷心里有些害怕,不自觉拉上了长宁的衣襟。
长宁倒是不怕她,只笑着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说弘春现在还小,得精心照顾着,三嫂怎么了?”
“你们没有提过弘晴?”三福晋阴沉的目光盯得让人心里打怵。
长宁有点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没有。”
三福晋还想说什么,五福晋淑芬忙打圆场:“三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