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懒得搭理这个满脸写着“找茬”的蠢货。她略微挪了挪位置,怀着身孕坐久了确实容易累。
李四儿却不依不饶,她好像毫不顾忌,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最爱拉踩地位高的女人,看她们迫于自己的宠爱与承恩公的威势,不得不低头做人,给她做小伏低,她心里就感觉无比畅快。
什么高门贵女?
什么世家名门?
还不都要跪在她李四儿的裙下?
苏佳氏大嫂有些不安,她确实没想到李四儿也会登门,也没料到长宁会来。
要知道,若是之前,这两尊大佛,她哪个也请不动啊!若是能来一个,她都乐死了好吗?
谁知道今天,这么巧,居然两个一块来了?一山不容二虎,都是不肯吃亏的性子,这让她后背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李夫人,要不我们去前面花厅听戏吧?今儿新请了个戏班子。”
李四儿压根没理她,没把她放在眼里,原本就是为了长宁来的。
她就是为了报那个帖子之仇。
还是第一回有人拒绝她的帖子!
看着长宁云淡风轻,丝毫不理她的模样,李四儿咬了咬牙,冷哼:“怎么,纯福晋高贵,就连舅母也不认了?”
“舅母?”长宁挑了挑眉,转过头来问一边的二嫂,“二嫂,咱们舅母来了?前儿不是刚给她上过香吗?难道是纸钱没烧够?”
众人忙一惊,随即想到,纯福晋的舅家是索绰罗氏,他家夫人确实前两年就去了,只是男人痴情,一直没续弦。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李四儿率先发难,不给纯福晋脸面,还妄图以长辈身份来压人,结果人家正儿八经的舅母没了,难不成你还好意思蹭死人的光?
李四儿脸上果然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何曾吃过这么大的瘪,语气有些冲:“怎么,难道隆科多还当不得四贝勒侧福晋一声舅舅?我还当不得一声舅母?”
长宁这时抬了抬眼,好像刚发现这里有个人一样,给了她一个正眼,上下打量了下,冷笑道:“你谁啊?”
“我……”李四儿忍气压气,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来。
“我是隆科多的夫人。”
“胡说!来人,大棒子把这个招摇撞骗,狐假虎威的骗子打出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扯着承恩公府的牌子了!隆科多的夫人明明是赫舍里氏,你算个什么东西?打量着蒙我不成?”
长宁立刻竖了眉毛,厉声喝斥,旁边的几个下人就想听命上前,把李四儿拉出去。
李四儿反而急了,甩开下人的手,破口大骂:“你个瞎了眼的,赫舍里氏是个什么窝囊,我才是隆科多正儿八经的夫人!不信你去问他!”
长宁霎时就把手边的茶盏摔了出去,“啪!”地一声,满室寂静。
李四儿也暂停了撒泼。
“赫舍里氏是窝囊?你可仔细着说话。”长宁语气幽幽,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气。
“要知道,当今太子的母家可是赫舍里氏!孝诚仁皇后可是赫舍里氏!你有几个脑袋,敢去诋毁整个赫舍里氏?目无太子,无视皇上,不分尊卑。我看你李四儿应该九族皆在,是不是都脖子痒痒了,想要拿砍刀挠挠啊?”
听到长宁的话,在场众人谁不怕?
这么顶高帽子扣下来,不死也要扒层皮。心里都暗骂这李四儿太嚣张。
李四儿这才有些慌乱,可是依旧顶着压力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哪里去诋毁太子和孝诚仁皇后了,也没有不分尊卑的意思,这个赫舍里氏是和太子的母家不是一回事!”
长宁翻了个白眼,我管你是不是一回事,反正高帽子给你扣下去了,你再猖狂,直接就灭你九族。
“在场的众人可都是人证,方才你信誓旦旦,张牙舞爪说出来的话,想必没人能忘记。我看我还是亲自去见一下皇上吧。”长宁轻飘飘的几句话,吓得众人腿都软了。
妈呀,他们这是卷入到什么是非了?
李四儿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不知悔改,她不过一个侧福晋,哪来的机会能见到皇上?而且,就算她能见到皇上,隆科多就见不到了?
隆科多可是皇上的亲表弟,亲小舅子!
看着她那眼睛滴溜溜地转,长宁就知道她没憋好屁,好整以暇地问道:“你可知为何众人都唤我纯福晋?”
李四儿抬头看她,就见她端坐上位,气定神闲,浑身是她永远也模仿不来的气派。
一边不知哪位夫人接话:“那是因为皇上重病,纯福晋三哥忠肝义胆,危难之际献药,有救驾之功,才赢得满门荣耀。”
听到这,李四儿突然懂了,她是想告诉自己,和一个朝廷重臣救命恩人相比,自己一个小舅子的女人,算得了什么呢?
她这还是第一次,背靠着隆科多嚣张惯了,反正没人不敢给她面子,她也越战越勇,哪家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