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得来一次。
可她也不是什么不求回报,任人欺负的圣人。谢家的人情也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况且,始终是他们对不起她。
徐灵姣浅笑一瞬,“不如这样吧,承一个谢丞相的恩情,那是十分难得,不如待我好好想想,若是想出来了,再告诉您,如何?”
面前的年轻女子看起来风轻云淡,似乎不曾将那些龌龊之事放在心上,面上也没有怨怼的情绪。
但毕竟是谢家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即便稍有不悦,有些被掣肘的不适,谢云山犹豫了一瞬后,还是答应了,“只要不是违背国法的事情,徐掌使尽管开口,老朽随时恭候。”
谢云山的应承也在意料之中,堂堂谢氏族长,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承诺畏手畏脚。
两人相对也无言,一个只是小小的典药使,另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确实无话可说。
“宫门马上就要下钥,徐掌使还是尽快回去吧。”谢云山抖了抖官袍,将外衫捋的平整了些,恢复了丞相的仪态,仿佛刚才那个与徐灵姣打商量的人不曾存在。
当然,就算谢云山不提醒,徐灵姣打算马上离开了。
瞧了瞧谢云山花白的胡子,因为整日操劳,面色还比不上阿爷平和红润。
想着以谢云山的腿脚恐怕赶不上宫门关闭了,徐灵姣犹豫着要不要搀着他疾走几步,说不定还能赶上。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便有轿子停在面前。
徐灵姣向他告辞,眼看着谢云山乘着轿子扬长而去。
正好,不用再考虑是不是要照顾一下老人,徐灵姣乐得轻松,加快了脚步回家。
因着晏寄词最近对她的态度奇怪,徐灵姣这几日送完药后都是转身就走的。
刘婶虽然留了她好几次饭,但她都婉言谢拒了,瞧晏寄词的脸色,也不想是会介意的样子。
今日,徐灵姣像往常一样坐上了穆青卓的马车,确实忽然留意到穆青卓不知是遭了什么罪,脸上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连忙问他,穆青卓看着也十分迷惑,“那日,我与玉娘上街采买东西,买完东西送她回家后,路过一个小巷子,那知从天而降一口麻袋,便不知被什么人打了一顿,虽说打得我措手不及,可一般而言,我总该会有还手之力的。”
穆青卓此时的疑惑已大于了愤怒,“可那人武功卓绝,我竟不知邺京何时有这样的人物,那人并未伤我性命,只落了这些皮肉伤。”
徐灵姣也十分惊讶,能伤着穆青卓的人,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晏寄词一些手下了,可有这个动机的人实在是想不出来。
“这是何时的事情啊,玉娘知道吗?”
“前天吧,玉娘她还不曾知晓,我不想让玉娘担心,她还要照顾病中的母亲,已经十分辛苦了,还望徐掌使能帮我隐瞒。”
徐灵姣点了点头,“可若是查不出仇家,岂不是要一直防备着?穆将军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穆青卓摇了摇头,显然也有些忧虑,“我若是一人面对还好,就怕会拖累玉娘,那人十分谨慎,我虽被完全压制,但也过了两招,若说有什么特征的话……”,穆青卓沉思了一会,突然有所觉,“那人的轻功甚是厉害,那日的巷子围墙甚高,他纵身一跃,便翻了过去。”
轻功甚高,徐灵姣脑子里冒出一个人,颜儿的轻功她记得也不错,若是下次见了她,可以打听一下邺京是否有这样的人物。
玉娘在家中数日,今日终于来上值了,因着前几日徐灵姣帮她做了一些堆积的活儿,如今任务倒也不算太重。
玉娘感动地讲脑袋贴在徐灵姣的胳膊上,只冲着她说甜言蜜语。
徐灵姣不堪其扰,且天气越来越热,她这样贴着,只觉得那块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忙把她的柔嫩小脸推开。
玉娘忙着司药局的事,徐灵姣只好跑腿帮她给各宫娘娘送药。
天气渐热,她送了几处便走不动了。
便找了块阴凉的地方歇脚,这地方不仅树荫颇多,还甚是隐蔽。
徐灵姣坐着歇了会,几乎要昏昏欲睡,却突然有人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