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威胁感。
十七岁的少年热烈得像一团炽热火焰,火舌能伤人,他什么都不怕。
谢之席从戚宴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十七岁时的影子。
谢之席十七岁时和戚宴很像,不可一世,张扬不羁,嚣张而懒散。
可他在十七岁时弄丢了姜杳。
所以——
戚宴也会重蹈覆辙。
谢之席在一瞬间就看出戚宴的结局,不会比他好到哪去,如果少年还不知道收敛锋芒的话。
那锋芒,伤己,更伤人。
戚宴淡淡瞥了眼谢之席,他直觉并不喜欢这个男人。
当然,任何一个对姜杳心存觊觎之心的男人,他都不会有好感。
镜头给了少年一个脸部特写。
少年苍白的指骨微微屈起,挑下鸭舌帽,露出脸来。
少年发丝凌乱,神情不耐,长睫红唇,桃花眼狭长而散漫,黑色的瞳仁冷酷叛逆,泛着金属机质的冰冷光芒。
薄白的眼皮低垂,镜头推的太近,近到能清晰看到少年眼皮上的双眼皮褶皱。
以及眉骨的桀骜青痕。
像是打架留下的,只看了一眼,就让人莫名不敢再看。
戚宴漫不经心扫了眼镜头,瞳仁淡淡滑动,语气轻哂,像是来砸场子的,“姜杳导师?”
“谁都可以么?”
姜杳:“……”
场上所有人听得云里雾里。
只有姜杳听清楚了。
他在问——
舞伴,谁都可以么?
还是,男朋友,谁都可以么?
既然谁都可以,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姜杳慢吞吞眨眼,清甜柔软的声音在戚宴耳边清晰响起,“不是,竞争上岗。”
少年撩了撩眼皮,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那……”他顿了顿,声音介于清朗和懒散之间,“你看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