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小镇,李询尚不知东京的两位女子正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行动。
若李询得知昭君竟敢让继亭涉险,甚至说服香君支持她,恐怕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带着一个帝姬去找人,昭君的想法的确大胆。不过,昭君的判断也有道理,仅凭二人在这广袤的大宋找人,还要面对悍匪,实非易事。虽然绑架李询的只有一个人,但香君绝不相信此刻李询身边只有一个匪徒监视他。
狭小的客栈里,上官辗转反侧,数次想要持刀对李询下手。但每次看向他疲惫的模样,上官又忍住了。
李询累得如犬一般,哪有精力去撩拨她。只是李询睡觉实在不安分。
这不,明明中间有条毯子隔开,他却能将腿搁在上官的腿上,那讨厌的手还紧紧抓着上官的手臂。
日间,大夫用上等药物处理了上官的伤口,此刻她已能稍微自如地活动。
她悄悄移向床边,甩开李询的手,又用脚把他踢回原位。
李询挠了挠脸,翻身继续睡,浑然不觉。
清晨,李询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发现上官不在身旁,他以为她已经离开。正准备庆幸逃脱,却发现手脚又被绳索捆绑,床边还放着一封信。
费劲挣脱束缚,李询拿起信阅读起来。
信上的字迹秀美,与上官的强悍形象完全不符。
"如果你试图逃避,你的内脏将会腐烂。我今天早晨喂你服用了更毒的草药,若二十四小时内不解毒,你会因七孔流血而丧命。我看你恐怕来不及在一天内回到东京。最好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解药。回来后我们一同前往东京。"
"该死的!"
李询放下信件,愤怒地在床上拍打,咒骂声不断。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贱女人,就像乌龟吞了煤球,黑心的家伙。背上的疮口如同脐眼流出的脓液,恶劣至极,就像久放的萝卜,从心开始腐烂。"
李询尽情发泄,却没留意时间已至午后。连日的疲惫让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信是上官清晨留下的,她很早就起身了。看到李询还在熟睡,她并未唤醒他,只留下一封信,将他绑住后便离开,根本没有给他喂任何毒药。
上官并非冷漠之人,这些天她看得很清楚,尽管此人言语刻薄,但本质上并不坏。
上官换完药后,用从李询那里拿走的银子买了两份饭食返回客栈,打算叫醒他一起用餐。
站在门口,上官刚想推门,听到屋内的咒骂声。上官一听,心中怒火中烧,一脚踹开门,手中的两个包子猛地向李询砸去。
"你在骂谁!"
"哎呀!是我家倩倩回来了。嘿嘿,我是在骂我自己呢。"
闻到包子的香气,李询看见是两份,又瞥见上官愤怒的表情,害怕她一怒之下对自己不利,立刻服软。骂人被她听见,又打不过她,只能认输。
"哼!"
上官冷笑一声,随手关门,走到床边夺过李询刚打开的草纸包裹,自己享用起包子。
"骂得不错,继续。"
"词儿用尽了。"
"你可是探花郎,还会词穷?"
"探花又不是专门骂人的,我是研读圣贤书的。哎,给我一个吧。"
"我看你骂人挺有劲的,既然有力气,就别吃了。"
"哎呀,倩倩,你不能这样!我们这几天形影不离,还同床共枕,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哼!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你说你家的倩倩...?"
上官脸色一沉,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李询吞噬。
"什么?我说过吗?我说的是我家倩倩,又不是说你这个叫倩倩的。"
......
在东京城内,昭君和香君一大早就来到李府门前,挡住了李京的马车。然而,李京听后只是淡淡地说:
"两个妇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竟来插手这种事!"
尽管李京并未理睬她们,但他内心对她们有了一些好感。
马车行进间,一位同伴戏谑地向他开口。
"岳父大人,我看那两位女子似乎情真意切,她们对五郎的担忧不像是假装的。但您是否考虑过,她们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那人肤色白净,身着淡青色长袍,正是李京的女婿梁中书。
李京略皱眉头:"贤婿的意思是……?"
"恐怕岳父大人已有所察觉,这消息可能是有人故意泄露的。我虽昨日才抵达,但也听说过五郎的事。皇城司原本打算秘密营救,但现在消息外泄,其中的用意让人费解。"
李京心中一沉,儿子的品行如何,他在东京的朋友和仇敌,他心知肚明。然而想到有人想借此机会加害儿子,他仍感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他人之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