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大败。
主帅陈详和虔化侯陈訬、陈留太守张遂战死沙场。
周迪的声势重振。
……
使持节、都督南豫、北江二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南豫州刺史周敷率所部击之,至定川,与周迪对垒。
周迪欺骗周敷道”吾昔与弟戮力同心,岂会相互伤害!今愿伏罪还朝,因弟披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盟。”
周敷相信了旧日老上级的话,就在登坛准备盟誓之时,被周迪背后一刀砍杀。
周敷啊,朕说你怎么跟侯安都一样,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呢?
周迪的声势大振。
……
十一月。
以左卫将军程灵洗为都督、中护军,从鄱阳别道攻击周迪。
周迪大败,全军覆没,又与十余人逃窜于山穴中。
关键时候,还是跟随先帝的这帮老将才顶得住唉。
……
同月,历时一年,晋安的战事终于也有了结果。
年初,陈宝应据建安、晋安二郡之界,在湖边水陆为栅,以拒王师。
章昭达与陆子隆各扎一营,韩子高也从安泉岭来会,诸将中人马最为强盛。
章昭达先与陈宝应开战,不敌,丢下鼓角溃逃。
陆子隆听闻,率兵来救,大破陈宝应,夺回了章昭达丢失的羽仪甲仗。
章昭达初战失利,据陈宝应的上流,命军士伐木带枝叶为筏,设拍杆于其上,缀以大索,相次列营,夹于两岸。
陈宝应数次挑战,章昭达都是深沟高垒,按甲不动。
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终于等到了暴雨,江水大涨,章昭达顺流放筏,冲击陈宝应的水军营寨,发拍猛击,水栅尽破。
章昭达又出兵攻其步军。正要开战,恰逢余孝顷从海道来到,前军由程文季率领,乘坐大舰金翅,所向披靡。
诸军并力攻之,陈宝应军大溃。
陈宝应逃奔山野,至莆口,与留异一起困窘被执。
其子弟二十人送往都城,不分长幼皆斩于建康市集,唯有留贞臣因为尚主获免,宾客皆死。
闽中平定。
至此,南朝建国之初的地方割据势力,只剩下周迪还流窜于山间,尚未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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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长安歌不歇,如今侯胜北的耳中,听到的却满是金鼓之声。
就在南朝的军队在闵中的丘陵水泽之间苦战的时候,他重新踏入了阔别一年多的军营。
风带凉意,片片落叶,地面如同铺了一层金黄甲片。
马作的卢,弓如霹雳,沙场秋点兵。
侯胜北作为客将,陪同那罗延,属于其父柱国大将军普六茹忠的部队序列。(注4)
一日欢饮,那罗延说起即将出征。
他深表遗憾,不能陪着一同上阵,祝那罗延旗开得胜。
经历过之前的患难,那罗延不疑有他,哈哈大笑说那还不简单。
这次和北齐作战,侯兄弟不妨随军,咱们一起痛揍那帮关东人。(^_^)
侯胜北自然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声言正好见识一下北周军容之盛。
最早的八柱国已经凋零大半,如今的二十四开府之中,隶属于普六茹忠的有四个,每个开府下辖两个仪同,每个仪同领兵千余人,所以主力为八千府兵。
加上所辖六州厢散和羌、胡内附之兵,军力达到一万五千。
深吸一口带着西北独有黄土气息的新鲜空气,侯胜北觉得相比起案牍文书和酒宴佳肴,还是金戈铁马来得更为亲切。
他仔细观察这支部队。
左右两翼是各州郡征集的厢兵,从征的羌胡骑兵在最外侧,作为游骑。
阵型杂乱,队列歪斜,嘈扰不堪。
州郡兵从十余岁的少年,到五、六十的老人皆有,即便有若干丁壮夹杂其间,也是体格不一,不乏瘦弱矮小之人。
北周承继北魏,戎服尚黑,若不是这些州郡兵统一着黑衣,简直看不出像是一支军队。
扎黑色头巾、膝盖处缠着绑腿,这就是戎服了。
武器装备多为木杆长枪,有人持短兵,但是并非统一制式的长刀。一队百人之中,只有数人背着弓箭,弩则是一具都没有看到。
披甲率不到二成,且多为皮甲,基本看不到铁甲,偶有几人持着木盾。
汉武之时,不仅京师有南北二军,地方州郡兵的人数、训练、装备之强,同样冠绝天下。中央集权,举国为兵,所以才能发起对外的大规模征战。
可惜日益废弛,到了新莽昆阳之战,四十二万大军竟被刘秀不到二万所破。
到了汉末,这种畸形的庞大军力,更是难以维持,产生了两极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