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星月清丽的杏眸中,闪过一抹肃穆之色,对着苏婉清道:“阿娘,你且安心在家养病,女儿走了。”
苏婉清一脸忧心地嘱咐:“月儿,万事小心。”
“放心,女儿就是去走个过场,不会有事的。”陆星月安慰了苏婉清一句,然后递给弟弟一个照顾好阿娘的眼神,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刘金河迎面就点头哈腰地走上前。
在看到陆星月这张满是狰狞粗糙黑斑的脸时,刘金河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三小姐,你的脸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之前,小的只是听说三小姐脸毁了,以为是下人们小题大做,没成想……”
“本小姐变成现在这样,刘管家功不可没呐。”
陆星月清丽的杏眸微不可查地眯了眯,冷不丁打断刘金河的假惺惺话音。
听到这话,刘金河心肝猛地一颤,下意识地要狡辩:“三小姐……”
“别狡辩,狡辩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陆星月直言不讳,在经过刘金河身边时,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冷冷吐出一句话。
顿时,刘金河奸猾的三角眼里,闪过一抹惊骇的光芒。
三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就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刘金河浑身毛孔竖起!
明明眼前这个女子貌丑无颜,身份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所说出来的话,身上释放出的气势,总是让人无法小觑。
陆星月当着刘金河的面,这时候,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块轻纱,系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等刘金河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弧度,漫不经心地来了句:“刘管家,你发什么愣呢,前面带路吧。”
乍得对上三小姐那双透着仿佛看穿一切的犀利眼眸,刘金河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发毛。
几乎是条件反射,刘金河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三小姐,请随小的这边走。”
话一说出口,刘金河自己都傻眼了,他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居然对一个丑陋庶女,如此言听计从?!
心中颇为懊恼,但是引着三小姐去府门口乘坐马车进宫的一路上。
刘金河愣是一眼都不敢往三小姐身上瞄过去。
侍郎府门口。
一辆大马车和一辆小马车,一前一后地停着。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陆玉婳,亲昵上前,挽住一袭盛装打扮的陆含昭胳膊。
眼底透着浓浓的艳羡,一脸讨好地开口。
“姐姐今日穿的可是大夫人专门用流云锦替你定做的裙衫?”
这话,陆玉婳自然是明知故问。
虽然,她身上也穿着流云锦制成的群杉,但那都是陆含昭做衣服剩下来的边角料。
这边角料东拼西凑,也就凑了一条对襟褙子。
至于今日上身的其他裙子、衣衫,都是寻常衣料裁制而成,虽说也是新作的,今天第一次上身。
但是,跟陆含昭这通身流云锦制成的全套衣裙罗杉,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
说话间,陆玉婳那透着浓浓艳羡的眼睛里,有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妒色,一闪而逝。
此时,陆含昭下巴微微一扬,对于陆玉婳的恭维,显然是很受用的。
她故意做出一副优雅姿态,轻轻甩了一下衣袖,那精美刺绣的袖口滚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泛起了一层流光溢彩。
流云锦,顾名思义,在光线良好的地方,布料会根据角度变幻,而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
远远望去,就如同流云般,浮动美好。
她的这一个不经意的展示,立刻引来了周围下人的声声感叹。
众下人纷纷都对大小姐身上这套衣裙的美艳,赞不绝口。
“姐姐,你穿这身衣服进宫赴宴,晚上在宫宴上,定能力压群芳,将那些世家贵女统统都比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