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得像面条似的。赵福生缓缓将手收回,她看向另一边掩住的大门:“看样子,另一边的门不用催逼,应该是我娘的鬼影留在了上头。”此案进展到现在,至少厉鬼的身份再无疑惑。范必死看到鬼影的刹那,想起了当日镇魔司中的门板,听赵福生这样一说,无声的点了点头。郑河不敢开口。两鬼并行作案,这已经超出了他能力范围。他办不了这桩鬼案,无法与两个鬼打交道,只有仰仗赵福生,处处以她为主。“大人对这个案子可有眉目?”郑河调整了心态,问了一声。“双鬼,根据以往案情法则,暂定它们夜间出没。”赵福生看了一眼大门,缓缓再度以5点功德值的代价将地狱平息了。随着地狱的回收,大门上的鬼影逐渐消失,斑驳的指印也一点点消失了。朱红色的大门依旧与先前一样,残留着干涸的不规则血迹,但众人想起先前的诡异一幕,却根本不敢再直视这两扇大门了。“双鬼犯案之后,鬼影会拓印在门板之上,我推测鬼的杀人法则是以门板为主。”郑河听到此处,知道她是在总结案件规则,当即心中一凛,连忙将她的话记住。“厉鬼杀人以一家为主,杀人之后鬼影会留印在门板上。”赵福生想起大门上那些指印,又说道:“有人碰触过被厉鬼影留的大门后,会遭厉鬼标记,之后厉鬼顺着指印挨个索命。”从赵福生来到宝知县,提起鬼案,到达孙府,最多不过才过去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她却已经将这一桩令郑河本来束手无策的鬼案总结出这样多的规则。郑河怔愣之间,赵福生问他:“空云寺的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死法?”“是……是、是。”郑河听她发问,连忙应答:“差人回答,都是一样的死法,被……被鬼开腹挖肚……”“可也有同样的尸体躺在门板上?”赵福生再问。“……”郑河面色僵硬,看了地上的古建生一眼,答不出赵福生的问题。空云寺死去的27人不是和尚就是挂单的穷书生,因疑似死于鬼祸,郑河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去现场。而当时被迫去现场的是宝知县的官差。涉及鬼案,这些普通人又惧又怕,哪里会观察详细,只能报告个大概,涉及细节一概都不清楚。郑河被问了个哑口无言,低声道:“我回头就让人查个清楚。”“嗯。”赵福生点头,说道:“办鬼案性命攸关,一点细节都马虎不得,若判断错了厉鬼的法则、特征,恐怕没有机会补错。”“……”郑河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如今已经是半条命都埋在黄土里,命不久矣,既不办鬼案也不想办鬼案,只想舒舒服服熬过两年,死也值了。他自认为自己办过三桩案子,现有的经验已经足以坐镇一方当这个令司了,赵福生的经验虽好,但他不想学。不过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声来。可赵福生人精似的,哪怕郑河神情木然,从他没回话的态度就已经揣摩出一二了。她并不生气,人各有命,郑河如果能听她的话便罢,如果不听,过些时日,她腾出手来最好想办法将宝知县一并吞入万安县的领域,将郑河踢走。“你回头让人查查,空云寺的大门是否对开,近半个月来,死于厉鬼之手的人家之中,有没有在鬼案爆发前曾去过空云寺,因而被厉鬼标记的。”因证据并不确凿,赵福生不敢下太多判断,得等到郑河将消息打听清楚后才好确认。不过她话中的意思却听得郑河心中一动:“大人的意思是,空云寺的僧人可能因缘巧合被厉鬼标记。”随后空云寺被厉鬼屠戮,“而空云寺的大门曾被厉鬼暂时附身,因此曾碰触过大门的人都可能会被厉鬼标记。”也就是说,去过空云寺的人都在厉鬼猎杀名单之上。“不错。”赵福生点头。实际上依照她的判断,空云寺的僧人极有可能是无辜被厉鬼标记的。厉鬼在寻找大凶之物的门板,因此无意中寻到了空云寺的大门,继而寺中僧人惨死。而空云寺的大门并非厉鬼身前附体的大凶之物,厉鬼杀人之后离开,却从附身的门板上标记了曾碰触过门的生人,因而展开猎杀。赵福生补充道:“事到如今,不一定是空云寺的门了。所有曾经历过鬼祸,被厉鬼猎杀过的人家,门板都有可能被厉鬼标记。”她看向郑河,表情异常严肃:“而与这些死者曾有过往来的人,都极有可能是厉鬼下一个目标。”郑河也非傻子。赵福生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他一下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原本复杂的案件,经过赵福生分析整理,一下就变得清晰明了。本来面对未知的鬼案,只感束手无策的郑河,此时竟然明白了厉鬼杀人的路线。按照赵福生的说法,如果郑河能提前将此前死者的名单做个整理,再将曾与他们往来的人一一列出,他们甚至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