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炫焕目送霍三明等人离去,转而凝望赎罪营官兵,声音冷峻“随我攻打县城,开仓济民,解救百姓。”
官兵们齐声应诺,迅速整队待发。
这时,街巷深处,一负剑书生走出家门,高呼道“老师!学生不才,愿随老师兴义师,吊民伐罪!”
书生话音未落,又有数十上百名读书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齐声高呼“我等亦愿随老师,救百姓于水火!”声震长街。
江炫焕心中不由动容,这些书生虽无武艺,却也有铮铮铁骨。
齐元义更是眼含热泪,他的学生们,即便未习武艺,也有一腔热血!
他声音微颤“同学们,诛九族的大罪,你们不惧?”
书生们昂首挺胸,齐声答道“仁义为先,生死何惧!愿随老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元义高举长剑,振臂高呼“好!今日我等便齐心协力,共诛暴政,解救百姓!”
众人齐声应和,气势如虹,浩浩荡荡地向着县城进发。
誓要荡平世间不平事,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宁阳县令钟文弘还不知道刘福身死,上千官兵投降之事,依旧醉生梦死。
宁阳县城外,聚集了大量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色枯槁,在寒风中瑟缩着身体,眼巴巴地望着县城的方向。
县城每天只施粥一次,那稀薄如水的米粥,连三岁小孩都吃不饱。
孩子们饿得哇哇大哭,母亲们只能无助地抱着他们,泪水涟涟。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啊!”一位老者仰天长叹,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爷爷,我饿……”一个小孩拉扯着老者的衣角,眼中满是渴求。
老者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挨饿。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灾民们死寂的等待。众人纷纷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尘土飞扬中,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正朝县城方向疾驰而来。
灾民们见状,顿时惊恐万分。他们以为又是来抓壮丁的,惊恐地四处逃窜。
“快跑啊,官兵又来了!”青壮抱起身边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朝着远处跑去。
“官爷,饶了我等罢!我等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老者们排成人墙跪倒在地上,哭喊着,妄图用自己残躯,为儿孙争取逃走的时间。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这群官兵们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朝着县城方向前进。
江炫焕骑在马上,看着四散奔逃的灾民,心中万分悲愤。
不过此事已有安排,一支人马从中分出,朝着灾民们喊道“乡亲们,莫慌,我等是前礼部侍郎齐元义部下,我等是来解救你们的!”
灾民们闻言,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齐元义,后面跟着大批书生。
看到齐元义的出现,灾民们顿时激动起来。
齐元义,这位前礼部侍郎,三品高官,是他们心中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是齐大人,是齐大人来了!”一位老者激动地喊道。
“齐大人,您真的来了!”灾民们纷纷围拢过来。
齐元义翻身下马,走到灾民们中间,双手合十,深深一礼“乡亲们,我齐元义来晚了!”
“齐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一位母亲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泣不成声。
齐元义扶起那位母亲,安慰道“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你们再挨饿受冻。”
旋即,他施展狮子吼,高声道“诸位乡亲,稍安勿躁。义军很快就会攻破县城,开仓放粮!”
“义军?”
灾民们听到“义军”二字,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惶恐。
最近,好几路义军被朝廷残酷绞杀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四面八方。
不知道多少村子因此被牵连,惨遭屠戮,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齐大人,您这是要我们跟着造反吗?”一名灾民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大人,造反可是大不韪啊!万一失败了,我们岂不是都要陪您送葬?”另一位灾民更是害怕得声音颤抖。
“是啊,齐大人,您可千万别走错了路啊!”一位白发老者也劝道。
齐元义面色悲戚,惨笑道“乡亲们,你们可知老夫为何要反?老夫虽已致仕,子孙再不济也能恩萌个七品县令。即便这几年广南道灾荒连连,老夫一家依旧衣食无忧。”
灾民们闻言,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齐元义。
广南道地处边陲,宫中无人,诗书不兴,齐大人可是广南道出过最大的官了。
如今虽然致仕,可人脉依旧在,就是县太爷见着也要恭恭敬敬行晚辈礼。
连这等人物都要造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