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修杰说把老爷子给摔了,唐舒柔顿时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脚。
“你……人怎么样啊?摔伤了吧?”
“那你说,掉坑里了,我都伤了,他能没事?”吕修杰居然还有胆子白了她一眼。
“……”唐舒柔已经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老爷子也是心好,他自己都爬不起来,我给他拉起来的时候,他还安慰我没事没事……”吕修杰居然还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唐舒柔急死了,追着吕修杰问道:
“然后呢?带人去医院了吗?伤得怎么样?”
“没事,他不去医院。我说去看看,他不愿意,一个劲地说没事……”
“那你就不带他去看啦?”唐舒柔吃惊地问道。
“不用啊。他都说不用了,他不去,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不带他去!”
说着说着,吕修杰就开始火起来了。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唐舒柔,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然后呢?”
“我骑车给他带回家了。他家儿子也没说什么,还谢谢我呢。”
“……”
唐舒柔左思右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爷子七十多岁了,被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还摔进坑里,这还了得?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明天早上,买点东西去他家看看。顺便再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没事最好,有事赶紧治。我跟你一起去!”
吕修杰抬头看了看她,然后没再说什么,又低头继续修车了。
晚上,唐舒柔在床上躺着想明天的事,吕修杰上床了。臭烘烘的脚,伸进了唐舒柔的被子里,把被窝都熏臭了。
“你干嘛你?!不洗脚就睡觉,臭死了。”唐舒柔气得踹了他一脚。
哪知吕修杰上来就用那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压制地死死的。
他呼出地热气又散发着酒气,感觉危险极了。
唐舒柔气得想哭,她没有那个力量跟他对抗,一不小心就是一顿不明所以的拳打脚踢。
眼见着是没戏了,她求饶了。
“行了,我服了,我去倒水给你洗脚。你先放开,放开我。”
吕修杰听着,这事新鲜了。有人愿意服侍他洗脚,这事舒坦。放开了唐舒柔,像个大爷似的四仰八叉地躺着。
唐舒柔去暖瓶里倒了热水,再兑点凉水,试了试水温。拿着擦脚布,端着水盆来到了床边。
放下水盆,喊道:
“起来。”
吕修杰慢悠悠地坐起来,把两只脚往水盆里一放。低头垂目,看着蹲在一边的唐舒柔,道:
“洗啊。”
这傲娇的语气,真让人恼火。但唐舒柔想改变策略,不跟他硬碰硬,哄哄他,会不会就好一些,会不会就不会激起暴力的战火。
她一边给他洗脚,一边好言相劝。
“你每天干活那么累,累了一天,晚上洗洗澡,泡泡脚,不是很舒服吗?睡得也香啊……”
“嗯,那你就记住了,每天烧壶水等着。”
吕修杰高高在上的语气听起来就不舒服,但唐舒柔觉得她还能忍,至少,不是恶语相向了。
“行,我给你烧好水,你记得洗。”
洗完脚后,她起身,看到吕修杰那耳朵边的泥都干成一块了。无语地又去用洗脸盆倒了水来。拿着毛巾给他,道:
“脸上泥巴都干了,洗洗!”
然后吕修杰并没有接,而是往后一仰,又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假寐。
唐舒柔咽下了一口气,想着洗个脸,比她去洗床单省事多了,还是拿着毛巾去给他擦脸了。
床上躺着装睡的吕修杰此刻就像是个得意的孩子,嘴角忍不住咧开了。
唐舒柔告诫自己,别希望,别期待,别较真,就当他是个孩子,哄着他,只要他把该做的事做了。
等她忙活完了重新躺在床上时,吕修杰已经鼾声四起了。
可她还没睡熟的时候,那两只大手又不安分了,到处乱摸。
男女之事,她无心,却也避免不了。
终归是一张床上的人。
只是事后,两个人还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一点点所谓的夫妻情分都没有,这就很让人伤心了。
第二天一早,唐舒柔拿了两包奶粉,喊着吕修杰,
“走,路边再买点水果。赶紧地去瞧瞧,这事不能拖。”
而吕修杰完全不当一回事,磨磨唧唧,慢慢吞吞,等他吃完饭再抹干净嘴巴站起来,已经快九点了。
有时候,唐舒柔觉得吕修杰这种性子,真的就像是那些八九岁的男孩子,磨人,较劲,幼稚,可气。
“快点,我跟高老板借了自行车,快点走。”
二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