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贺芮霆非常生气!
“霆哥,这些年来你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不容易,你不能因为她做错一次就不给机会!”
“云轩!我以为你是讲理的人!”
“我……”段云轩哑口无言,他现在说出的话,更多是因为感情,而不是真得讲道理。
“你跟她说,如果以此为要挟想回到贺家,就让她割吧!”
说罢,贺芮霆狠狠放下了电话。
即使隔着电话,苏瑾意也听到了“割脉”二字。
她也不由得跟着一阵心烦意乱。
贺芮霆一声不吭回到沙发上,可苏瑾意不能。
她直接拨回了段云轩的号码。
“霆哥?”
“是我,依依怎么样了?”
“很伤心,如果今晚霆哥不让她回贺家,她就割腕。我已经把能藏的刀都藏起来了,但……”
段云轩担心得没错,贺依依既然有这样的打算,事先藏一把小刀并不是难事。
“她只有这一个要求吗?回贺家就好?”
“对,她说自己只想回来,并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贺依依在段云轩面前的保证,苏瑾意自然是不信的,因为她已经把别人对她的信任磨光了。
可如今以死作为要挟,苏瑾意难道坐视不管吗?
“好,你先劝劝她,我跟芮霆好好说说。他松了口,我立马打给你。”
“好!谢谢嫂子!我等你电话!”
城市花园。
贺依依听到了段云轩的两通电话。
她自然不知道贺芮霆的那句“你跟她说,如果以此为要挟想回到贺家,就让她割吧”。
但她听到了段云轩最后那句“谢谢嫂子”。
“呵,又是苏瑾意,”她咬紧牙关想着,“一定又在费尽心思挑拨我和芮霆哥哥了,好,别着急,等我回去陪你慢慢玩儿。”
听到段云轩返身回来的脚步声,她匆忙装作悲痛无助的样子,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依依,别伤害自己了,给霆哥一点儿时间,他会想通的;但你以后也不能如此了,你知道,霆哥不喜欢这样,你什么时候看他被人威胁过?”
“云轩哥哥,”贺依依扭过头,泪眼汪汪,“你也觉得我在威胁他?我不过想回家,哥哥不让我回,我太伤心才想去死,我根本不是在威胁哥哥……”
段云轩皱起眉头,近段时间,他发现让贺依依承认自己的错误着实是一件难事;当下她情绪激动,他实在不想再惹着他了。
贺家别墅。
贺芮霆仍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方才苏瑾意对段云轩的话,他都听清楚了。
苏瑾意没有径直走到他身边,先是去冰箱拿了些牛奶递到了他面前。
“喝些牛奶解解酒吧。”
“还用解酒吗?我现在满肚子气,你刚说要劝我松口,我真好奇,谁给你们的自信。”
贺芮霆气鼓鼓发泄了一番。
看他还愿意说话,苏瑾意知道这反倒是最好的时机。
真正绝情的贺芮霆,是沉默不语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是无法动摇的。
现在的他,最多也就是在气头上,或者说是对贺依依村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情。
那是他的妹妹,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他定然是希望她好的。
“芮霆,如果依依只为了回来,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也不愿意让她搬回贺家吗?”
苏瑾意一句话就说在了贺芮霆的心窝上。
如果贺依依能明白道理,再不惹事,让她回来又有何难?
以往不肯让她搬回贺家,是因为捐肾的事情严重伤害了苏瑾意。
而当下,她都不在意了,他还要为什么在“是否搬回来”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我不让她回来是不想伤害你。”他转头面向苏瑾意,直言不讳。
这出乎苏瑾意的预料。
她从没想过贺芮霆那么做是为了自己。
她也不敢奢想贺芮霆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为了……我?”
“你不信吗?”
“芮霆,这件事你伤害一个人就够了,那个人是我;所以你没有必要再伤害依依,明白吗?”
贺芮霆没有想到自己的真诚倾诉换来的确实如此一番“劝说”,可他谁都怨不得。
若怨,就怨自己。
如果当初接近苏瑾意只为了那颗肾,就不该爱上她;
如果知道自己爱她,就不该优柔寡断错失良机来不及拯救躺在手术台上的她……
如今,苏瑾意让他做任何事,他都义无反顾地去做。